葛老的这番话,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因为收“保护费”的这件事情,其实还真的就是燕鸿信在做,他只是知道,并未怎么插手过。
而且,说来有些荒谬,一开始燕鸿信对穆重岚要他去收“保护费”的事情,可以说是十分的不乐意,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开始渐渐上了心,甚至,昨天他还亲自带人把试图从别处借道的那群商贩以扰乱治安为由,给拦了下来,丢到大牢里,还叫那些商贩给家中修书,叫他们的家人拿银子赎人,不然就不放人,当真是……
葛老想着,就觉得自己死后怕是都要对不起燕家的列祖列宗,毕竟燕鸿信这么一个独苗,又投身军中,最后却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养成了一付痞气。
赵永康摇了摇头:“哎,九姑娘这般胡闹,大人也觉得无伤大雅,就是不知道州府那边是怎么个反应了。”
赵永康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担心,不过他只是担心事情不好收拾,至于那些被穆重岚抢劫了的商贩,他觉得也没什么可同情的,毕竟穆重岚抢劫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抢的几乎都是些奸商。
见赵永康如此担心,葛老却笑了笑,浑不在意地说道:“能有什么反应,咱们这陇铜县,此时就是一块烫手山芋,看着眼馋,吃了难受。”
“可是,州府那边万一狗急跳墙的话……”
“狗急跳墙?”葛老说着,有些调侃地看了赵永康一眼,道:“你莫不是说叫个监州下来了?”
赵永康想起萧羡棠要杀楚承望的事情,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大人这次一出手,咱们也算是彻底和州府那边闹翻了,州府那边,恐怕也是要出手的。”
“暂时不会。”葛老确定地说道。
赵永康有些不解:“暂时不会?”
“是啊。”葛老看了赵永康一眼,才继续道:“他们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真闹大了,他们也不敢拼得鱼死网破。”
赵永康闻言讪讪地笑了笑:“真闹大了,咱们也不好过。”
虽然比起州府那边,他们这真的只算是小打小闹,但是上头真治罪,才不会理会这些,一样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葛老见赵永康那般认怂,不由地吃吃笑了起来:“瞧你吓的,咱们现在跟着这萧县令,总可以摘出去的。”
“我也明白,但是,总归还是会有些惧怕。”赵永康有些无奈地说道。
葛老闻言,笑了笑,没有再劝说,不是荣华富贵,就是掉脑袋,上了萧羡棠这艘船,他们也下不去了,所以像是赵永康这种想法,劝说也是没用的,只有他自己想通才行。
“不提这个,说起来,我打外面回来的时候,似乎看到那杨昊带着人在挨家挨户的走动,那是在做什么?”葛老有些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