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笑道：“我久在灵山之上，倒是忘了茶水的滋味，今日是沾小友的光了。”</p>
“族长客气了，请。”</p>
虞昭为他送上一盏茶。</p>
他轻轻一抿，眼睛微亮，赞道：“好茶。”</p>
虞昭等他放下茶杯后，才说出自己的来意。</p>
“白灵族长，据我所知，妖族已有千余年没有妖兽飞升上界，对此您如何看？”</p>
虞昭问话时，眼睛一直留意着白灵的神情。</p>
尽管白灵掩饰得很好，虞昭还是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与悲哀。</p>
虞昭心中道了一声，果然。</p>
白灵显然也知道飞升上界的途经出现差错。</p>
虞昭前世就有一个疑惑。</p>
权野的血脉再强，但明显与妖族不齐心，白灵又不是看不出来，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并且不断提供资源助他修炼。</p>
直到虞昭在浮空岛看到了长生前辈飞升失败的经历，明白修真界多年没人飞升的真相，她对于白灵的做法渐渐有了明悟。</p>
白灵与其说是在帮助权野，倒不如说是在帮妖族博一个未来。</p>
权野的血脉注定他是妖兽中最有可能飞升的妖族。</p>
他若飞升上界就能打破多年无人飞升的魔咒。</p>
所以明知希望渺茫，白灵也心甘情愿当权野的垫脚石，只为将他托得更高，飞得更远。</p>
一番良苦用心让虞昭这个外人都不禁为之动容。</p>
所以虞昭想他们其实可以合作。</p>
妖族与人族虽说相互敌对，但也不至于到不死不休的地步。</p>
在整个种族生死存亡的面前，他们的恩怨可以先搁置一旁。</p>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p>
白灵的语气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p>
只是握紧茶杯的手，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p>
“并不是无人能够成功飞升，而是飞升通道出了问题，导致飞升失败。”</p>
虞昭也没有卖关子。</p>
一语道破她的底牌。</p>
白灵族长豁然看向她，目光灼灼，“这是你们五行道宗得出的结论？”</p>
虞昭摇头，“不，是我一家之见。”</p>
浮空岛的事，虞昭还没有禀明宗门，知道的人也不多，用宗门当幌子，很容易露馅。</p>
而且虞昭也不打算欺骗白灵族长。</p>
“那你为何……”白灵失望地轻叹一声。</p>
“因为我看见了，也听见了。”</p>
我看见长生前辈站在天梯之上，却又无法跨出最后一步。</p>
我听见长生前辈绝望哀鸣，叹修真界衰亡之语。</p>
我生于修真界，体内打着修真界的烙印。</p>
我无法置身事外，也不会坐以待毙。</p>
所以我来了。</p>
虞昭的眼中闪过诸多情绪。</p>
她从未想当一个圣人。</p>
也不认为她是一个圣人。</p>
正如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