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说话的声音很是柔美,但她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陈述基本的事实而已。
女子这番话让云荒表情有些阴沉,拢在衣袖里的左手也寸寸收紧,虽然云荒已经生气了,但他还是在竭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并不像冲着红衣女子发火。
深呼吸两三次之后,云荒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红衣女子,而后轻叹道,“青茉,何必如此?明知道我……”
还没等云把话说话,红衣女子就已经站起身来,她走到窗边,目光冷冷地看着虚空,而后语气生硬道,“我只是依老尊主的命令,前来提醒尊主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告辞。”
撂下这话,红衣女子就身法诡异一闪,几个起落间,就消失不见。
云荒狠狠地捏了捏拳头,目光有些幽深,周身更是满满的冷意,云荒很是挫败地笑了笑,笑容不免有些苦涩。
女子走后,云荒就朝着床榻走去,和衣而睡,但云荒脑海里都是刚才那个红衣女子的倩影,翻来覆去就跟烙饼似的,怎么都睡不着。
夜半时分,当云荒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了一阵几不可闻的声音,云荒霍然睁开双眸,云荒身法诡异一闪,眨眼间就站在了房间角落的位置。
而他的床已经被一把长剑一分为二了。
面对如此暴力的场面,云荒依旧面不改色,他双臂环胸,轻扯薄唇笑了笑,对着距离自己不过三步之遥的青衣男子说道,“安嘉孺,至于吗?居然还亲自出手,我受宠若惊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冥煞之主安嘉孺。
此刻,安嘉孺神色几分冰冻,落在云荒身上的视线也很不友善,从方才安嘉孺的残暴就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想置云荒于死地的,可惜的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谁让某人的警觉性太高了呢?
虽然没能成功弄死云荒,但安嘉孺面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惋惜的表情,他只是淡定地收起自己的佩剑,而后云淡风轻道,“的人打搅了我,我只好来骚扰了。”
安嘉孺这话是在告诉云荒,他知道云荒暗中派人监视自己。
若是换做旁人,在被对头拆穿时,肯定会变脸,可云荒不是一般人,他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有些遗憾道,“看来我的人水准还有待提高,我日后会加强属下的操练,争取下一次不让发现。”
说这话的时候,云荒表情严肃得不能更严肃,认真得不能更认真。
安嘉孺眉头都快要打成死结了,说实话,安嘉孺宁可对方跟他真刀真枪地拼,也不想跟云荒玩这种‘文字游戏’,因为那样只会让安嘉孺觉得各种头大啊草。
安嘉孺表情很是想起地看着云荒,深呼吸了两三次,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再度跟云荒说道,“到底怎样才愿意放过我?我跟们帝尊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非要屡屡针对于我?”
要不是被帝尊的人骚扰得心烦意乱,安嘉孺也不会深夜亲自……造访云荒这个蛇精病。
安嘉孺问得很直接,而云荒拒绝得也很干脆,他先是冲着安嘉孺扬起了一个格外欠扁的笑容,而后双手一摊,斩钉截铁道,“恐怕不行哦。”
云荒的话让安嘉孺脸色当即就阴沉如锅底,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寸寸收紧,很显然安嘉孺是彻底怒了。
毕竟换做他人,如此‘简洁明了’地被拒绝,恐怕也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吧。
云荒无视安嘉孺的怒意,他径直朝着房间中央的圆桌走去,拉开椅子,从容不迫地坐下,而后笑意盈盈地看着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安嘉孺,语调满是玩味道,“既然来了,我们索性好好聊聊。”
安嘉孺:“……”
并不是很想跟这个蛇精病唠嗑。
安嘉孺一脸的不悦,压根就没有回应云荒,可云荒向来都是一个心大的货,他也不在意,只是伸手轻轻弹了弹衣袖,而后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次来贝门峰究竟是什么目的?”
云荒第一个问题敏@感@度就很高,说完他就眸光幽幽地看着安嘉孺,显然是在等安嘉孺回答。
但安嘉孺只是目光微微闪烁,轻扯薄唇嗤笑了一个,而后语调幽幽道,“不是帝尊尊主吗?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不会自己去调查吗?”
安嘉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才不会主动将自己的目的说给云荒听。
安嘉孺摆明是在嘲讽帝尊搜集情报的能力,但云荒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四两拨千斤道,“要是那么容易调查,也不可能当上冥煞之主了,事到如今没能查出的真正目的,我并不觉得丢人,相反有这样的对手,我觉得很骄傲。”
要不是场合不对,立场不对,这会儿安嘉孺都恨不得给觉悟很透彻,三观貌似也很正的云荒鼓掌了,但安嘉孺知道云荒这话不过就是敷衍他的。
思及于此,安嘉孺目光幽幽地看着云荒,而后也直白地追问起云荒来。
“那呢?来贝门峰又是想达成什么目的?”
安嘉孺一出,云荒一边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回答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啊,就是跟们作对。”
云荒这霸气侧漏的回答让安嘉孺险些打了一个趔趄,安嘉孺眉头越发紧皱了,他强忍着内心各种不适,而后再度试探云荒道,“口中的‘们’究竟指的是谁?”
安嘉孺很想知道云荒除了针对他之外,还有什么人也荣幸之至地被帝尊‘重点关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