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沐辰溪这才放过玄冥,他用力地甩了一下宽大的衣袖,而后也抬步走进了灵堂,等沐辰溪离开后,玄冥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又能活了。
不过,很快,玄冥就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不是来自于寂痕,又是谁?寂痕正用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玄冥,玄冥当即就恼火了,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瞅了灵堂里的贵人们好几眼,而后刻意压低声音,表情很是愤恨道,“要不是家王爷,我也不至于遭这份罪,寂痕,们两主仆简直就是祸害,唯恐天下不乱,唯恐天下不乱。”
玄冥估计也是被气狠了,毕竟刚才他受了两份夹板气,这会儿心里还很不平衡,这才当着寂痕的面‘疯狂吐槽’,可不管怎样,玄冥此举还是僭越了,寂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轻扯薄唇笑了笑,可笑容却显得恶意满满,就在玄冥心生不祥之感的时候,耳畔传来了寂痕的低语声,“玄冥,我会负责把的话一字不落地带给我家王爷的,他一定会好好地关爱于,不用谢。”
玄冥一听寂痕这话,俊脸当即就苍白如纸,高大的身躯更是抑制不住地轻颤,讲真,比起他家相爷,其实很多时候,玄冥更怕对上苏君琰,毕竟某王完不按套路出牌啊喂,玄冥真心觉得自己不是苏君琰对手,一想到自己日后会被操蛋王爷‘完虐’,玄冥就生无可……
打击忘玄冥之后,寂痕也就幸灾乐祸了一小下下而已,他脑海里再度回想起方才美人丞相的阴鸷眼神,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会儿寂痕也不知道他家王爷到底又怎么得罪了沐辰溪,要不然以沐辰溪的秉性,怎么可能跟个小孩儿似的非要让玄冥跟苏君琰对着干呢?
思及于此,寂痕内心也很是忧桑,他都很想咆哮出声了,为毛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草。
国师跟普惠几乎没有停歇地诵经,尽管影后王爷很想有样学样,但他本就是好动的主,所以在静坐了一个时辰后,某王觉得这已经是他所能忍受的极限了,他皱着眉头,从蒲团上起身,跟身旁的众人相比,影后王爷此举自然显得太过于‘鹤立鸡群’,势必引人注目,国师轻拧眉心,眸光严肃地打量了影后王爷一眼,而后出声提醒道,“尊逸王,这里是灵堂,今日更是靠山王头七,请王爷慎行,不要做出任何冲撞靠山王英灵的事来。”
国师这话已经不单单只是提醒,在影后王爷看来,这就是赤果果的教训,某王当然有些不能忍,不过在接触到苏紫宸那略带不满的眼神后,影后王爷还是有所收敛,他赶忙将愤怒的小表情收起,而后切换成跟背景更加符合的忧桑神情,视线落在苏慕的棺材上,而后很是伤感道,“方才诵经时,本王曾有一刻恍惚,本王又想起儿时跟七皇叔前往紫檀山狩猎的场景,物是人非,真是物是人非啊,国师,普惠大师,沐相,紫宸,们先诵经,本王出去透透气。”
说完这话,影后王爷就伤心欲绝地朝着灵堂外走去,那架势仿佛真是因想起儿时跟苏慕相处的往事心碎不已,但聪明如沐辰溪,无尘,他们岂会不知某个二货王爷压根就是为了偷懒,这才演了方才那一出,沐辰溪跟无尘均是一脸鄙夷,而且丝毫都未曾掩饰,这让一旁的紫宸郡主有些尴尬,毕竟如今她已被赐婚给影后王爷,可她那个‘未过门’的夫君却在已故丈人灵堂上做出如此丢脸之事,自然也让苏紫宸如坐针毯,苏紫宸都恨不得揪住某个行事出格的王,再对着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左右开弓了,奶奶滴熊,谁让某王非要不顾场合地搞事情呢?就不能忍一忍,忍一忍吗?这一刻,苏紫宸也被气得心肝肺乱颤,整个灵堂唯一淡定如初的恐怕也只有普惠大师了,他并没有受到影后王爷的任何影响,依旧心如止水地诵经……
让我们再度将视线转移到影后王爷这边,某王走出灵堂后,一眼就盯上了玄冥,玄冥立马虎躯一震,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磕磕巴巴道,“尊,尊逸王,属,属下下次一定会认真挑选衣服,争取不跟您撞衫,还请王爷谅解,毕竟属,属下只是初犯……”
这会儿,玄冥早将他家相爷抛在脑后,毕竟现在站在他面前,冲他释放恐怕威压的是苏君琰,玄冥总得先过了眼前这道坎才行啊喂,至于相爷事后得知会否惩罚于他,玄冥也顾不了了。
寂痕看着玄冥那既怂且怕的样子,都有些想笑,但随着影后王爷一记厉眸横扫过来,寂痕立刻就老实了,他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大脑一片空白,愣是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想,唯恐再被心情不悦的王揪住小辫子,就在寂痕思绪放空的时候,耳畔响起了他家主子那明显不合时宜的声音,“玄冥,去给本王买点卤味回来,凤爪,凤翅,唔,再整点猪耳朵,猪头肉吧。”
说这话的时候,影后王爷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双眸放光,虽说嘴角没流哈喇子,但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是让寂痕跟玄冥齐齐风中凌乱,两人下意识就交换了一道眼神,明显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如遭雷击的自己,玄冥强忍着内心各种不适,而后硬着头皮小声询问起跟前的贵人来,“王,王爷,这些东西实,实在配不上您的身份,要不还是……”
还没等玄冥把‘免了’二字说出来,他就被影后王爷狠狠地瞪了,某王那目露凶光的模样愣是狠狠地吓了玄冥一大跳,玄冥都恨不得掩面痛哭了,无量天尊啊,他今个儿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为毛尊逸王看自己,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还各种挑刺,就连跑腿的活儿都绕过寂痕,让他干,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呀?
就在玄冥怨念爆棚的时候,站在他身旁的寂痕终于没有再作壁上观了,总算说了一句人话,寂痕一边赔着笑脸,一边提醒起很是饥饿的王来,“主子,要不还是先忍忍?如今国师他们还在靠山王做法事,一个人吃这些荤物,总归有些影响不好,这样,我先出去一趟,给准备好这些吃食,等法事结束,再进食行吗?”
寂痕深知他家王爷到底有多不靠谱,可今个儿可是靠山王头七,寂痕担心他家作天作地的主子会把靠山王生生地从棺材里气得跳起来,所以还是赶紧好言规劝起苏君琰来,就是希望某王能够消停点,不要再‘特立独行’了。
可寂痕终究还是想岔了,如果影后王爷会乖乖听话,他就不是他了,所以寂痕话音刚落,某王立刻冷笑道,“很好,看来劳资是使唤不动们了,算了,劳资自己出去买。”
撂下这话,影后王爷就气吼吼地转身,显然是打算亲自买卤味祭自己那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五脏庙了,却看到了迎面朝他走来的影卫统领之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