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严爵再也承受不住,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一脸惊恐地朝着密道北侧跑去,此刻,严爵心中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太过于惊骇的缘故,逃跑期间,严爵甚至跌倒了好几回,哪里还有半点最初进入皇陵时的淡定从容。
倘若严爵胆敢回头的话,他一定会看到原本堆满尸体的地宫在他逃离的那一刻,瞬间塌陷,而且还是无声塌陷。不过眨眼功夫,堆积如山的尸体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塌陷过后,另一个‘崭新的地宫’拔地而起,只是若是细看的话,还是可以发现地面上不停‘游走’的红色丝线,仿若涌动的血管,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变粗,变粗,再变粗。
因严爵已经被吓破胆,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过一次头,因此错过了这场‘旷世奇景’。
严爵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也会死在这个阴森可怖的皇陵里,直到严爵成功跑出地宫,看到那层层叠叠的熟悉山峦时,他才浑身虚脱地跪倒在地,眉眼之间的惊惧依旧呈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严爵跪伏在地上喘气如牛的时候,沐辰溪跟无尘也出现了,两人隔老远就看到了神色很不对劲的严爵,两人皱着眉头跟彼此交换了一道视线,而后齐齐翻身下马,不约而同地朝着严爵飞掠而去,很快,两人就来到严爵身旁,沐辰溪略显紧张道,“严爵,怎么了?尊逸王人呢?”
作为沐辰溪的心腹爱将,严爵到底有几分本事,沐辰溪还是心知肚明的,沐辰溪也是第一次看到严爵如此这般的‘失态’,不免心里也有些担忧,当沐辰溪追问严爵的时候,无尘下意识扫向身后的皇陵,眉头也狠狠地蹙起,暗无星子的夜空让人无端产生一种压抑感,越是靠近皇陵,这种感觉越发强烈,无尘捻着手中的佛珠手串,想要借此平复内心那股无法言说的焦灼感,但貌似效果不佳,就在无尘思绪万千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严爵那惊恐非常的声音,严爵用力地抓住沐辰溪的衣摆,身体抖如筛糠道,“死了,都死了,地宫里好多具尊逸王的尸体,其中一个,还直,直接死在我面前,他后背有一道从肩胛骨处蔓延到腰际的深可见骨的伤,明显是中过剧毒,后来他……他当着我面,还用龙泉剑往心窝位置戳了一个大洞,主子,他不是人,他说他不生不死,不死不灭,主子,他让我带话给,说什么锁魂钉一日不取出,们便注定永生都要在噩梦中沉沦。”
严爵抓着沐辰溪,如同抓着救命的浮木,他惊惧交加地看着沐辰溪,而后就将如同篆刻在他脑海的话都复述给沐辰溪,严爵的话让沐辰溪脸色一变再变,他直接略过了严爵形容苏君琰死状的话语,而是揪住‘锁魂钉’三字不放,沐辰溪居高临下地看着严爵,嗓音微微颤抖道,“锁魂钉,他真的提到了锁魂钉?严爵,可曾听错?他真的说的是锁魂钉吗?”
虽然严爵不明白锁魂钉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赶忙对着沐辰溪狂点头,斩钉截铁道,“是,属下没听岔,尊逸王提的就是锁魂钉,主子,别进去,那里面古怪得很。”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后,沐辰溪脸色一变再变,俊脸血色更是当场褪散得干干净净,沐辰溪松开严爵,而后就身法诡异地朝着皇陵飞掠,显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苏君琰,至于严爵口中所谓的危险,沐辰溪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脑海里不断轰炸的唯余锁魂钉三字,当沐辰溪‘行为失常’时,严爵还打算阻挠,毕竟他是沐辰溪的属下,他的使命便是保护沐辰溪,尽管严爵依旧对皇陵各种抵触,但他不能让沐辰溪一个人涉险,可严爵刚有动作,就被表情隐晦莫名的无尘给拦下了,“严爵,留在外面,贫僧进去看看。”
一听无尘这话,严爵眉头深锁,他略显迟疑地看着双眸古井无波的无尘,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无尘抢先道,“今日的事情,最好烂在肚子里,权当一场噩梦吧,梦醒之后,一切如常。”
撂下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之后,无尘就身法诡异一闪,不过眨眼功夫就从原地消失了,严爵表情复杂地打量着在夜幕之下,显得越发阴森的皇陵,长叹一声,他站在原地,静候着沐辰溪跟无尘出来,此刻,严爵只希望他家主子跟国师不会再遇到任何诡异之事,他更希望这个漫长的黑夜可以早点过去,从没有那一刻,严爵如此期盼过白天的到来……
“苏君琰,苏君琰,出来,我知道在这里。”,沐辰溪进入皇陵密道后,就大喊起尊逸王名字,神色很是仓皇,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可他却没有等来任何回应,四周安静得让人莫名害怕。
“苏君琰,我知道没死,怎么可能死?出来见我,为什么会知道锁魂钉之事,为什么会知道?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情绪失控的沐辰溪环顾四周,再度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