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劲松本就是一个心思缜密,行事稳重的人,所以在他得知苏君琰抵达的消息后,立刻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可以让人在很短时间内变虚弱的药吃了下去,因此当影后王爷走进房间时,严劲松看上去各种萎靡不振,甚至连睁眼都有些困难。
不过,因外面动静不小,严劲松也不太可能完装‘不省人事’,所以随着影后王爷步入,躺在床上的‘重症患者’已经费劲巴拉地睁着眼睛,撑着手肘,很是艰难地想要爬起来,却还是重重地跌了回去,严劲松这幅模样看起来不太像‘作假’,反正魏俊贤在亲眼看到严劲松的当下,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担心苏君琰究竟是有备而来,亦或是即将铩羽而归。
“还请王爷见谅,下官无法给王爷行礼。”,严劲松嗓音沙哑地跟已经走到他床边,笑容满面的影后王爷致歉,要不是严劲松忍耐力不错,这会儿他都恨不得冲着某个幸灾乐祸的王八蛋破口大骂了,丫滴,没看到他如今是备受病痛折磨,身体极度虚弱,需要关心的病人吗?丫还笑,究竟有没有良心啊喂,当然不管内心的无名火烧得有多旺盛,严劲松也不敢真的当着苏君琰的面质问,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各种不适,反倒还要为自己不能起身行礼而感到……歉疚。
严劲松这话一出,影后王爷当即就丧尽天良地笑了,他才不会体谅‘病重’的严劲松,而是双臂环胸,表情慵懒道,“无妨,记着就好,等好了,下次一次性补回来就成了。”
说这话的时候,影后王爷表情很是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有意让严劲松‘病好’之后,把礼都给他补齐,严劲松一听影后王爷这话,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至于站在影后王爷身后的魏俊贤,则是嘴角猛抽,但为了避免被严劲松看到,魏俊贤赶忙低垂着脑袋,竭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此刻魏俊贤对苏君琰只有一个大写的‘服’,谁让某王说话如此‘恶毒’呢?就算严劲松没病,估计也会被他气得半死吧。
就在魏俊贤对严劲松各种同情的时候,耳边已经再度响起了严劲松那有气无力的声音,“王爷说的是,待下官好了,下官自会照办。”
严劲松那敢怒不敢言的受气包模样,一度让影后王爷很解气,但他也知道自己可不是来跟严劲松干嘴炮的,思及于此,影后王爷也收起了脸上那副看起来就让人很想揍他的欠扁笑容,动作很是粗鲁地用脚把椅子勾到自己身边,一撩衣摆坐下,而后就用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目光如炬地盯着躺在床上很是虚弱的严劲松,咄咄逼人道,“称病的这些日子到底去哪里浪了?也不用拿假话蒙我,我刚已经问过给站岗的王#二@小,啊呸,是王小四了,他已经老实交代了,他说是昨夜子时回来的,如果真的病得连地都下不来,又怎么会半夜三更到处乱飘呢?”
影后王爷也没有浪费时间,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逼问起严劲松来,尽管严劲松心里已经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对王小四那个嘴上没把门的家伙各种深恶痛绝,恨不得直接将某人碎尸万段,但眼下他却不能不应付苏君琰,严劲松好歹也跟影后王爷斗智斗勇多年,早就有经验了,所以很快,严劲松就一脸悲愤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对自己依旧各种虎视眈眈的王,不无痛惜道,“王爷明鉴,王小四的话不能信……”
严劲松刚开口,影后王爷就直接态度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他没好气道,“他可是的人?他的话如何不能信?严劲松,莫要狡辩了,如果本王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怎么可能专程来府上?真当本王闲得慌吗?嗯?”
说这话的时候,影后王爷面若冰霜,显然已经怒了,魏俊贤看着突然冲严劲松发难的王,也有些噤若寒蝉,魏俊贤这才知道,苏君琰原来真的是有备而来。
正当魏俊贤思绪百转千回之际,严劲松再度开口解释道,“王爷,日前王小四曾因犯错被下官责罚,他肯定是怀恨在心,这才胡说八道,诬陷于下官,王爷千万别中了王小四的圈套,下官是真的身体抱恙,未曾故意装病,更不曾欺骗圣上,欺骗王爷。”
尽管严劲松心里很是忐忑不安,但他还是矢口否认,毕竟一旦被查实,他的借病告假是‘存心为之’,到时候可就是欺君之罪了,欺君的罪名,严劲松可担当不起,所以他只能继续死扛。
当然严劲松也已经在脑子里重新捋了一遍,他确定自己离京很是隐蔽,不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按理说,影后王爷不该有什么发现才对,这么一想,严劲松越发笃定苏君琰不过就是在诈自己罢了。
严劲松死活都不愿意松口,本就在影后王爷的预料中,某王怒极反笑,他指尖轻点着下巴,而后再度措辞强硬道,“看来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很好,既然连最后的机会都不要了,那么本王也没必要再顾念同朝为官的情谊了,严大人,劳烦好好回想下十月初五亥时,究竟身在何处,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