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朱祐杬看了朱厚照这有些蹩脚的理由,对身边的章袤说道:“你说是不是太子看出了点什么?”
章袤回道:“王爷多虑了。太子绝不会真看出来的。他顶多是有些不好的感觉而已。如果他真知道是王爷所为,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吗?早就前来兴师问罪了。辽王联合几位藩王、土司阻挠他在湖广推行改革。他竟然敢违抗旨意、囚禁辽王。这份魄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兴王朱祐杬听了,笑着说道:“你说得还真对。他要是知道是本王做的。即便我是他的亲王叔,他也会兴师问罪的。这个他是能干出来的。对了。咱们往浙江的货运怎么样了?”
章袤回道:“王爷。太子那边安排人对咱们的船只进行了密切监视。因此,只能是走陆路。小的估摸着,过一段时间有可能解除对咱们的监视。”
兴王朱祐杬说道:“真没想到,本王仅仅是要了这么一个运输权,就令去产生了怀疑。这个对手,还真是厉害呀。咱们接下来要加倍小心,不能让其抓到咱们的把柄呀。”
章袤忙说道:“王爷放心。我早已让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切不可让太子那边发现。朝廷虽然禁止,可是咱们这么做,那也是对大明有利的。否则这么多的货物卖给谁呀。这个买卖养活了这么多人。于国于民,那可是有功的。退一步说,王爷就是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
兴王朱祐杬叹了口气,说道:“怕就怕太子,乃至朝廷只看法律,不看实情呀。”
“王爷。小的看太子在南京大力造船,并且在松江府建立了海港,建立了船队,并且还走海运返回京城。太子是不是想解除海禁呀。”章袤问道。
兴王朱祐杬说道:“太子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他有这个想法。如果他解除海禁的话,那对咱们可是非常不利的。”
“不利?如果太子能够解除海禁,那咱们岂不是就能够正大光明的开展海上贸易了。这应该是好事呀。”
兴王朱祐杬解释道:“如果真解除了海禁。咱们的确可以正大光明地开展贸易。可是你要知道,到那时想要开
展海上贸易的人可就多了去了。而且大家还会产生竞争,咱们的利润必然下降。另外,朝廷既然允许出海,那自然是要分一杯羹的。这又少了一块利润。钱的方面还好说。咱们突然暴露在了朝廷面前,那帮家伙可都是人精呀。作为一个藩王为什么要干这么大的买卖呢?所以解除海禁对咱们十分不利。当然江南的这些士族也不会同意的。“
其实对于出海,大明从上到下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这绝对是对大明有好处的。各国积极前来大明朝贡,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证明。
之所以有众多大臣反对解除海禁。一部分人是秉承太祖皇帝朱元璋的祖训。还有一部分人则是作为走私集团在朝廷的代言人。如果解除海禁,无疑会影响到这些走私集团的利益。这是他们所不希望看到的。
湖广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而勋阳府和施州卫更是重中之重。陕西、四川、云南、贵州等地如果要前往江南地区,就要经过湖广地区。
尤其是四川、云贵等地土司众多,保不齐哪家土司出现叛乱,起兵向江南,乃至京城地区进军。
于是朱厚照就将“甲字营”和“乙字营”驻扎在了施州卫,而“丙字营”、“丁字营”和“戊字营”则驻扎在勋阳府。
“甲字营”更名为“利川卫”驻扎在利川。而“乙字营”更名为“宣恩卫”,驻扎在宣恩。
再加上施州卫、大田所等原有驻军,力量可以说非常强了。当然,对于现有的几个卫所,还是要进行整顿的。
不仅仅施州卫的这几个卫所要整顿,整个湖广的卫所都要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