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拜的是鬼子母，求的是保佑孩子。</p>
可惜啊，鬼子母没有帮她。</p>
郁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住，壁灯悠悠的光芒落在她脸上，显得温和柔顺。南廷玉也没再说话，一盏茶喝完，郁娘才开口：“真的没有证据定她的罪吗？”</p>
南廷玉道：“有点难。”</p>
郁娘：“她还在外面吗？”</p>
南廷玉轻轻颔首：“嗯，听闻昨日，她在长乐宫门前昏倒了，下人把她接回去，她醒过来又来了，方才外面下暴雨她也没有走……”</p>
她一直在外面让府里的人向郁娘传话，南廷玉怕郁娘知道了心情不虞，压了下去，只待郁娘今日开口问，他才告诉。</p>
郁娘偏过头，望向外面，下过雨后月色通明，石板上积有一滩水，屋檐上水珠坠下，落到石板上激起一圈圈涟漪。</p>
“殿下，让她进来吧。”</p>
南廷玉眼神一动，看着郁娘，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忍了下去。</p>
他起身让安公公把宣母唤进来，尔后识趣到隔壁偏房守着。</p>
雨夜格外安静，外面的虫鸣蛙叫一片杂乱。</p>
石板上的脚步声十分清晰，由远及近，直至停在门口。</p>
宣母并未立即进去，而是站在廊檐下，平复着心跳，她此刻刚淋过雨，浑身湿漉漉的，鬓间珠钗散乱，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脑袋清醒又浑噩，心情则开心又忐忑。</p>
安公公站在她身后，没催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一步一步走进大殿。</p>
她没想着计数，可是这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她的身体上，让她清楚记得自己恰好走了十四步。</p>
十四步，十四年。</p>
她终于又见到了她的小鱼儿。</p>
殿内，郁娘躺在床上，床帘垂下遮掩住视线，并未直接见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