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艰难的动了动右手，疼得狠狠地抽了口气，半晌才缓过神来道：“你说的对，她该恨我。”</p>
“放他娘的屁！”</p>
张虚怀怒道：“我才是真正该恨你的人。他娘的，放着好好的闲散王爷不过，非要来趟这趟浑水，现在好了，浑水没趟成，命就快没了，疯了，都疯了！”</p>
李锦夜忍无可忍的吼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p>
他这一动，血水一下涌出来，张虚怀神色阴睛不定的说了声，“祖宗啊，求求你别动了。”</p>
李锦夜不仅没听话，反而挣扎着站了起来，砰的一下推开了窗户。</p>
天边，孤月，无星。</p>
耳边，战士的呻吟声，哀嚎声。</p>
李锦夜目光的寒光一丝不留的内敛入心，余下一片柔意。</p>
“张虚怀，来淌这趟浑水，我半点都没有后悔过，唯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没好好待她。”</p>
他这半生，痛苦过，崩溃过，灼心过，孤寂过，难受过，绝望过，算计过……独独没有欢愉过。</p>
他所有的欢愉都是在孙家庄看到那双眼睛以后，短暂却无比的美好。</p>
从前，他顾着她的将来以后，迟迟不敢越雷池半步，始终狠着一副铁石心肠。</p>
然而现在……</p>
他经历生死，经历了千钧一发，这才恍然顿悟，去他娘的将来以后，去他娘的我为你好……他现在恨不得扔下这里的一切，腾云驾雾的去到她身边，对她说一句：阿渊，我喜欢你，很久了。</p>
想到此，李锦夜拭了一把眼角，突然改换了声气。</p>
“张虚怀，倘若我能活着回到京城，我不管还能活几个年头，我定要娶她，我绝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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