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关心，我……还能撑着！”</p>
白方朔声音嘶哑。他这一辈子，刀里来，剑里去，所向披靡，不想到最后，竟然折损在自己养的狗手里。</p>
简程恩！</p>
白方朔一想到这个名字，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青筋根根爆出。</p>
李锦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淡笑道：“老将军何苦再撑，换了我，清清静静的死在这凉州城，说不定还能换得儿孙的荣华富贵。”</p>
毫无预兆的话，让白方朔青了脸色，他双目圆睁，死死的瞪着李锦夜。</p>
李锦夜干咳一声，叹气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老将军挂帅前，应该什么都料到了吧！”</p>
白方朔颓然闭上了眼睛，放在身侧的右手死死的握成拳头。</p>
怎么能不料到呢！</p>
军粮一出事，皇帝命他挂帅，他心里就有数了，只是出征前还藏着几分侥幸。</p>
自己这一生，为大莘国南征北战，忠心耿耿；又为国镇守西北孤城，几十年与妻儿分离，便是老母亲过世，都没来得及送上一程。</p>
他心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他不会狠心至此吧！哪里知道……</p>
李锦夜声音平静道：“不过是小小的军粮，老将军戎马一生，父皇何至于此，我替老将军觉得不值啊！”</p>
白方朔一听这话，浑浊的眼里透出亮光，李锦夜却来了个语气转折。</p>
“其实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值不值的，帝王心，素来冷酷，飞鸟尽，弹弓藏，老将军还能颐养天年的到现在，已是皇恩浩荡！”</p>
白方朔嘴角一抽，尝到嘴里一股腥味，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惊得咬破了自己舌头！</p>
没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