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恼的是,卫国公府的那一位。</p>
自打知道他的心思后,谢奕为便没有再睡过一个好觉,眼睛一闭,就浮出苏长衫那双含笑的眼睛。</p>
那人的眼睛里原来一直含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他以前从未留意过,如今再回想,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p>
谢奕为,你怎么就这么眼瞎呢!</p>
除此之外,他对苏长衫平白无故生出一把怨恨来。苏长衫,你怎么也那么眼瞎呢,自己一个臭哄哄的大男人,好在哪里?值得你费心费力的放在心上。</p>
真想一巴掌把你也抽醒了。</p>
头几天,谢奕为想着想着,肝火就起来了;可过了几日后,他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恨不能马上就畏罪潜逃。</p>
他那样的一个人,对着自己什么都不说,宁肯一个人苦苦的捱着,若非那天自己走了眠才察觉,他打算瞒到何时?</p>
几番焦灼之下,谢奕为才有了对大庆的那一番话。这话是说给苏长衫听,也是说给自己听。</p>
虽说时下男风盛行,这并非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但人伦纲常,阴阳之道早就像刀子一样刻在谢奕为的心中,他绝不允许自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p>
此次借着先生去世在寺里小住,也是想让自己静心静欲。可为什么这心里的躁郁仍挥之不去呢!</p>
谢奕为拿起手上的金刚经 ,一字一句念下去,一定是自己的定力还不够,修为还不够啊!</p>
……</p>
安亲王府里,李锦夜从净房出来,玉渊上前拿毛巾给他绞发。</p>
“今日谢府大奶奶来了?”</p>
“嗯!”</p>
“那孩子你若喜欢,便养在眼跟儿前,还能替你解解闷。”</p>
玉渊眼皮跳动,不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