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就着她的手漱了口，理了理衣裳，方才起身，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当着李公公的面，揽过玉渊的脖子，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p>
“你且坐坐，我一会就来。”</p>
李公公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才给玉渊行了个礼，追着李锦夜颠颠的跑出去。</p>
……</p>
御书房里，暖若春日。</p>
皇帝端坐上首，看着地上的儿子，脸色阴睛不定，看不出喜怒。</p>
李锦夜索性不去看，将头垂得很低。</p>
父子二人僵持了片刻，皇帝开口道：“十六，你可知当年，朕为什么要纳你母亲？”</p>
李锦夜抬头，“为了大莘。”</p>
宝乾帝沉声道：“当年，你外公穆松想背靠大山，为蒲类争取时间，而后一统北狄，而朕刚刚收复新疆，也需得让大莘国喘上一口气，朕这才纳了你的母亲。”</p>
李锦夜垂下头，不语。</p>
“你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北狄人，性子粗野，刚入宫时连礼都不会行，对朕也是横鼻子竖眼睛的，朕能容她，也是为大莘。朕是一国之君，君者，天定也，朕别无选择。”</p>
李锦夜心中冷笑，嘴唇动了动，道：“父皇别无选择，儿臣身为蒲类人的后代，也别无选择。”</p>
“没错！”</p>
宝乾帝痛心地看着他：“所以朕不怪你，你怨朕，朕不怪你；凉州一事，朕也不怪你。”</p>
李锦夜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等着他的下文。</p>
果不其然，宝乾帝话锋一转，“但蒲类一事，朕希望你有所决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