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宇文炎却悄悄带人躲进了庆德帝的寝宫。</p>
可连守了三夜，也不见异常。</p>
“咱们这法子是不是不见效？”曹公公就忍不住同宇文炎嘀咕，“这守株待兔也得有兔子才行啊！”</p>
宇文炎也觉得奇怪，既然有人处心积虑地给庆德帝下毒，如今庆德帝都已经晕倒了，没道理不过来瞧上一眼的。</p>
可到底是哪儿出了错？</p>
就在他们二人在廊下说着话时，石锦绣则跟着金院使从寝殿内出来。</p>
这几日，她都在用师父陈平教的针法替庆德帝施针解毒，金院使在一旁瞧着，总忍不住感慨人生就是活到老学到老。</p>
“曹公公，请问这殿内用的是什么香？”在见到曹公公后，石锦绣就忍不住上前问。</p>
这些天她在给庆德帝施针时，就总会有个小内侍进殿给香炉里添料，而那香味却让她觉得很是陌生。</p>
曹公公听了便笑：“这香是五皇子殿下特意着人送进宫来的，说是禧香堂制的新香，不光是咱们这有，宫里的几位主宫娘娘那也有。”</p>
五皇子？禧香堂！</p>
石锦绣这才想起来，那年她与李家斗法，差一点就收了李家的禧香堂，可李家却将禧香堂送给了五皇子。从那以后，禧香堂便成了个若有似无的存在，也不再同馨香阁抢生意，她也就没有再关注过禧香堂了。</p>
如今再听到禧香堂的名号，就让石锦绣上了心。</p>
“不知能否取一二钱给我瞧瞧？”她就看向了曹公公。</p>
曹公公也是听闻过馨香阁和禧香堂的那些前尘恩怨的，因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叫人取了盒延寿香来。</p>
“这名字倒是取得有些讨巧。”瞧着盒子上那蚕头燕尾的三个字，石锦绣便笑。</p>
“可不是，这些香五皇子着实费了心思，送往皇贵妃那的叫钗头凤，送往淑妃那的叫丽人行，贤妃那的叫花富贵……”曹公公就感慨着。</p>
“只是名不同，还是香味也不同？”石锦绣就笑着打开了那盒子，却意外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味道。</p>
“若只是换个名字，又怎么能称之为是花了心思？”曹公公就继续道，“皇贵妃的是梅香，淑妃的是桂花香，贤妃的是栀子香……据说为了制这些香，五皇子领着府里的下人攒了一年的花苞子，光这份心思就很是难得了。”</p>
石锦绣听着却一皱眉。</p>
这几味香她都曾调制过，而且因为那时对香方管制得不严，还曾被刘阿贺私下里卖给了禧香堂。</p>
如今坐拥禧香堂的五皇子实在是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p>
除非……除非他们在香里加了其他的东西，破坏了她那张方子的均衡性，才不得不用了这窨制的法子。</p>
一想到这，石锦绣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延寿香，脑子里就有个念头一闪而过。</p>
她也就同曹公公笑：“您也知道我是个爱香之人，一听到有好香就移不动步，能不能请您帮我去讨要些五皇子送进宫的香来？”</p>
“呵呵，这宫里敢这么使唤我的，你是头一个！”曹公公虽这么说着，却还是乐呵呵地去帮石锦绣弄她要的香。</p>
一旁的宇文炎瞧着却若有所思。</p>
据他所知，石锦绣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爱香如痴，他也就凑到石锦绣的身边问：“你可是发现了什么？”</p>
石锦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只是怀疑，并不肯定，这香里或许有蹊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