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妈妈看得出她很难过自责，低声安慰道：“姑娘，你已经尽力了。”</p>
张汐音的声音很轻：“我应该能做得更好，我明明可以救……”</p>
更多的人。</p>
温贵妃坐在石头上，身体已经逐渐恢复力气，她看着躺在素芳嬷嬷怀里的儿子，耳边听着那低低的呢喃声。</p>
温贵妃抬眼看着张汐音，她头发散乱，衣角被烧焦了，脸上沾染了灰尘。</p>
哪怕是狼狈的样子也依旧好看，眉眼中是染满挫败、自责、无力，透着一股浓浓的破碎气息。</p>
温贵妃看得有些出神，眼前仿佛还能看到火光中直奔而来的少女。</p>
她才十八岁吧？</p>
“郡夫人？”她喊。</p>
张汐音没反应，戴妈妈推了推她：“姑娘，娘娘唤你。”</p>
张汐音转身低头看温贵妃，关心问：“娘娘，还好吗？”</p>
温贵妃点头，此事已经能坐直了。</p>
“郡夫人，谢谢你。”</p>
若非张汐音和她的婢女嬷嬷奋不顾身的冲进屋中，将她们带出来，只怕如今已是烧焦的尸体。</p>
夜色下，火起，身体无力。</p>
不用想便知道是有人要害她和儿子，温贵妃心中冷怒。</p>
到了天明火才被扑灭。</p>
张汐音坐在华光寺的侧殿外树下，心情并不好。</p>
火扑灭之后，紫苏回来面色凝重。</p>
“居士林和半个山头尽毁，有五人在火中遇难，烧伤三十二个。”</p>
张汐音拢着袖子，眉眼低垂轻轻的嗯了声。</p>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p>
这时，远处传来张寿安的声音，透着颤音急急奔来。</p>
“寿桦？”</p>
张汐音抬起头来。</p>
“哥。”</p>
张寿安到了她跟前，一把将人提起来上下查看，衣服有烧毁的痕迹，整个人都是狼狈的。</p>
“寿桦，有没有受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