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目光一动，眼眸幽邃深暗地注视苏晚，似要将她整个人给看透。</p>
心中猜测苏晚知道是他吩咐人动的手？</p>
可她面色很平静，没有一点异样。</p>
难道是在试探他吗？</p>
顾淮之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点了几下，眉眼微敛道：“是吗？哪位恩人帮的忙？”</p>
“秘密。”苏晚脸颊浮现浅浅的梨涡，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睛显得愈发明亮。嘴角微微上翘道：“说了你也不认识。”</p>
顾淮之稍稍挑一下眉，兀自笑道：“你说得对，我一个农家子，确实认不得几个人。”</p>
苏晚愣怔一下，靠在车壁上，斜眼望来。</p>
顾淮之眉眼温润，神情散漫，端的是一派悠然闲淡。</p>
仿佛不过随口一说。</p>
马车恰好停下来，苏晚懒得再想他那句话是不是另藏深意。</p>
苏晚跳下马车，径自去鞋匠铺子。</p>
顾淮之微微挑起帘子，乌沉沉的眸子盯着苏晚站在柜台前与掌柜比划，似乎说得很投机，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p>
他沉默一会，下马车，进铺子。</p>
苏晚正巧挑选好十几双布鞋。</p>
顾淮之淡淡扫一眼，便发现鞋子的尺寸不一样。</p>
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p>
苏晚不是试探他，而是有人冒领他的功劳？</p>
顾淮之的心情并未得到纾解，反而面色愈发阴冷沉郁。</p>
偏生这种事，他不便解释。</p>
苏晚付完银子，拎起大布包袱，转身瞧见顾淮之面容冷峻，一副别人欠他二五八万的模样，看一眼自己肩膀上挎着的大布包袱，以为顾淮之看她乱花钱，心里不高兴。</p>
“这是我自己挣的银子，没花你的钱。”</p>
这话一出口，对上顾淮之冷冽如寒刀的目光，便知他的心情似乎更糟糕了。</p>
苏晚没来得及琢磨她哪里说错话。</p>
顾淮之转身离开，上了马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