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亦无法。</p>
他虽出自杜家，是一院之长，但终究抵不过这么多豪门世家，何况日后他要改革还需他们帮忙，又怎么可能为一个学生得罪了他们？</p>
之后他登过几次裴家的门。</p>
说起裴又铭的功课时，也难免向那位二夫人打听他另一位学生，他私心是想着见见他，看看他如今过得如何，有无别的先生教他功课，然每次都会被裴二夫人打岔过去。</p>
几次三番之后，他也察觉出裴二夫人并不喜欢说起那位二公子，未免讨嫌，他也就没再问起过。</p>
再之后，书院开始改革，他越来越忙，自然也就没时间没精力再记着这位曾经的学生了，直到三年前那一份高中的成绩簿上出现了这个让他眼熟的名字——</p>
杜斯瑞曾在当年裴颢知被抱着离开时设想过许多他日后会如何。</p>
他是会就此一蹶不振，还是会依旧如当初在盛夏的书堂时眼中熠熠生辉地听先生上课？他自然希望他能起来，能不坠青云志，可他心中却又觉得不大可能……这样一个孩子、这样一个不被喜爱，被异样眼光看着长大的孩子真能不坠青云志吗？</p>
不走上歧途就已经很好了。</p>
如今终于有了答案。</p>
他站在他面前，眉目舒朗，磊落大方，没有一点长歪的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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