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这样严肃地同父亲说过话，更不用说像这样的指责了。</p>
看着父亲此刻灰暗难看的脸色，裴又铭沉默片刻，到底未再出声指责，只是问他：“您知道知弟后来在家里如何吗？您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家去徐家住的吗？您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徐家吗？您知道母亲……”</p>
原本还想说下嫁妆的事，但看着眼前父亲因为他的话而越来越黑沉的脸，他终是没再继续往下说下去，而是垂下眼眸，自嘲一笑。</p>
“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说您，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p>
“我即便知道他在家里过得不容易，但也从未费心问过，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我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p>
“我没资格怪您。”</p>
他絮絮几句后后。</p>
眼见父亲的脸色已越来越差，神情也变得越来越不耐，裴又铭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淡声说起自己今日的来意：“我明日会上山一趟同祖父禀明这件事。”</p>
裴敬成因为裴又铭先前的话已经不耐到了极致，只是不愿与自己的儿子起冲突方才一直忍耐着，直到听到这一句，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怒道：“你疯了！”</p>
所以说他跟陈氏不愧是夫妻，就连最开始的反应都是一样的。</p>
只是裴敬成还知道收敛，不似陈氏的情绪那般激烈，他深吸一口气后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站了起来，本想训斥裴又铭，最后又咬牙憋住，深呼吸几口气后，他改为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心里责怪我跟你母亲，想要帮你堂弟，我们一家人日后好好弥补他就是，何必说与你祖父听？”</p>
“你祖父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这样做，不是给你祖父平添烦恼和负担吗？”</p>
裴又铭自然知晓这件事若说与祖父听，祖父会有多生气，但他同样也知道，家里再这样让他爹娘管下去迟早要出事。</p>
不能再这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