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那么一年年的来了，每到规定宫女见家人的日子，他总是会站在宫门外等我，给我拿吃的喝的还有外面的衣裳和绢花，把他每个月辛苦做工省下来的钱给我买这买那，来的比我娘还要勤快。”</p>
怀俪看到妇人泪眼婆娑，脸上也不知不觉滚下了眼泪。</p>
怀俪还是第一次看罗妈妈哭，她不由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妈妈……”嘴里说着话，她手里拿着帕子去给人擦拭眼泪</p>
罗妈妈还是等帕子落在自己的脸上才反应过来，却也是呆滞了片刻才发觉自己竟然哭了。她失笑一声，只是笑容难免有些苦涩：“还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一大把年纪了，竟还掉眼泪。”</p>
她接过怀俪手里的帕子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p>
怀俪不敢问后来如何。</p>
无论后来如何，他们两人没能在一起就是结果。</p>
可罗妈妈还是说了，她的声音太涩，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才缓过来一些：“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个好的未婚夫，像我们这样的人，进了宫，就算定过亲又如何？宫门外一年又一年少下去的年轻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p>
“我知道不该强行绊着他，为他好的话就该放他走，可人心就那么点大，总是自私的，我舍不得。”</p>
“后来呢？”</p>
怀俪终究还是没忍住轻声问了一句。</p>
“后来啊——”</p>
罗妈妈沉默片刻笑道：“后来他也不来了。”</p>
怀俪想过这个可能，但还是没忍住张了张嘴，只是那一句“为什么”还是抵在喉咙口没有吐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