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弥漫于她脸上的那点震惊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p>
她又变成他平日最为熟悉的模样，高贵、清艳、沉静……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她挑眉询问他：“不是说还敢吗？怎么又松开了？”</p>
明明裴颢知要比怀俪高许多。</p>
即便这样坐着，他也要比她高出一个头。</p>
可裴颢知总觉得每次当他看向她的时候，都是在仰望，她就像神女一般睁眼俯瞰世间，而他是她最卑微也最虔诚的信徒，他并不觉得如何，反而心甘情愿。</p>
他在她的注视之下没有一点躲闪，诚实地与她哑声说道：“……我怕你不喜欢。”</p>
所以即便再想还是选择了松手。</p>
“谁与你说我不喜欢了？”</p>
怀俪这一声，太轻，裴颢知未曾听清：“什么？”</p>
他不得不又询问了一遍。</p>
怀俪却不肯再说了。</p>
这样的话，对她而言还是太过大胆太过放肆，她说不出第二遍，可他这样热烈赤忱的情意，她也不想辜负，舍不得辜负，也舍不得他难过。</p>
她依旧牢牢地紧握着裴颢知的手。</p>
在他怔然的注视下笑着与他说：“牵着吧，我准你牵，也……”她微抿红唇，补充完后面半句，“准你看。”</p>
几乎是话音才落下，怀俪就看见身边原本那个神色低落的少年震惊地睁大了那双黑亮的眼睛，他似是欢喜至极，忘记反应，只剩下本能的直勾勾地看着她。</p>
比先前还要大胆还要炙热。</p>
怀俪的脸颊都被他看得变得滚烫起来。</p>
心中少有的羞赧让她忍不住想转开脸，避开他这样猛烈的注视，嘴里也跟着轻声说道：“再不牵，我就收回了。”</p>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牵住裴颢知的那只手却并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