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自然没有不答应的。</p>
也怕面凉了，他跟詹叙说了一声就进去了。</p>
屋内灯火不算明亮。</p>
能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背对着他擦拭架子上的一些物件。</p>
这是国公爷跟夫人的旧居。</p>
即使夫人离世，这里也还保持着原状。</p>
平日没有国公爷的吩咐，无人敢进来，国公爷不在的时候，这里更是直接落了锁不准人进的，里面沾染的灰尘也都是由国公爷每年回来的时候一一擦拭干净的。</p>
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个陶瓷娃娃仔细擦拭着，而他面前还有一个陶瓷娃娃。</p>
男女各一个，看模样显然是一对。</p>
这是国公爷及冠之时，夫人特地让工匠做了送给他的，那时国公爷与夫人还未成婚，却依旧被他完好地保存到了至今。</p>
再一看架子上其余物件，几乎都与夫人有关。</p>
夫人虽然出身高门，却偏爱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木雕的房子、纸做的风筝、还有各式各样的九连环、鲁班锁……</p>
这都是夫人以前闲来无事玩闹的物件。</p>
他一一看过，心里也越来越酸楚，倘若夫人还在，国公爷何至于变成这副模样，他与二公子又岂会闹成这个田地？</p>
“你来了。”</p>
身前忽然传来裴行时低沉的声音。</p>
常山听到，忙诶了一声，他把东西放到桌上，又抬起胳膊擦拭了眼角，这才笑着跟裴行时说道：“您先歇歇，我让人给您做了油泼面，还给您拿了一壶金陵春，您一路奔波辛苦，好吃好喝，回头好好睡一觉。”</p>
裴行时头也不回道：“放着吧，我收拾完再过来。”</p>
常山知道他不收拾完是不肯作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