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既然以前能做到陈氏身边的大丫鬟，便也不是蠢笨之人。</p>
很快她就听明白梓兰这话是什么意思了。</p>
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她小脸忽然变得紧绷起来，就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许多：“姐姐是想……”</p>
话未说完。</p>
她就拼命摇起头：“不行不行，姐姐不能这么冒险，若真出了事可怎么是好？”</p>
“当初大夫人就是因为生产的时间不对才会没了性命！”</p>
“姐姐千万不能和大夫人一样。”</p>
她说罢又重新蹲了下去，双手用力揪着梓兰的裙子，希望她能改变主意。</p>
梓兰听到这话却十分无奈地笑了起来，她的手又重新放到了凉月的头顶，双眸微垂，闻言，她同人无奈笑道：“傻凉月，你忘了，我现在无一日不再冒险？”</p>
“这个孩子无论能不能出生，等待我的都不会是什么好结果，若是能借机扳倒陈氏，保不准我还有一线生机。”</p>
“即便以后不得裴敬成喜欢了，至少我还能保住一条命在此了此残生。”</p>
“若真的等这个孩子出生——”</p>
梓兰说到这忽然一顿。</p>
她的视线忽然情不自禁地下移，落到那个微微隆起的小腹上。</p>
这几个月的时间，她从未好生触碰过他，即便他就在她的肚子里。</p>
大概知道她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与其如今多生情愫，来日为他难过，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把他放在心上。</p>
就像她跟贾延。</p>
注定是镜花水月一场，有缘无分。</p>
“倘若他生得像我还好，若是像……”</p>
她只说到这。</p>
凉月就没有声音了。</p>
眼泪还挂在她的眼睫上面，她却忽然变得沉默下来，过了许久，她才忽然轻轻啜泣了两声，像是为自己的无能发出悲鸣。</p>
又过了好一会。</p>
她才开口小声问道：“贾护卫知道吗？”</p>
知道凉月是什么意思，梓兰沉默许久才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