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会他转动佛珠的速度明显有些见快，不似先前那般徐徐，他自己也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p>
明深心中早有猜测：“微臣猜测信国公是想阻止诚国公。”</p>
这和李赟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看着明深问：“那你说他为何要阻止徐冲？”</p>
“这……”</p>
明深犹疑道：“微臣听说这位裴二公子素来不得信国公的喜欢，或许……”</p>
但这又跟他从前了解到的不同，明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p>
“我那次见崔瑶是什么时候？”李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p>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明深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呆怔着，迟迟未能言语，也的确记不清了，正要答话，一直侍候在旁边的冯保却忽然道：“若是奴婢记得没错的话，您与崔夫人见面是在天成二十年二月十六。”</p>
“二月十六……”</p>
李赟转着佛珠，低声沉吟：“她死在十一月二十。”</p>
冯保和明深听到这话，起初没反应过来，待想到什么，忽然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猜测之后的震惊。</p>
只是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p>
李赟也没说话，他站起身，走到窗前。</p>
窗外是晚秋。</p>
最后一波桂花开得正好，香气怡人。</p>
但窗外开得最好的还是杜鹃花，这时节并不是杜鹃该有的花期，可天子想看，自有无数人肝脑涂地逆天改命想让这本不该存于这个季节的花于天子眼前绚烂盛放。</p>
黑而通亮的佛珠于李赟指尖一颗颗流走。</p>
不知过去多久，殿内终于再次响起李赟低沉的声音：“你跑一趟清河，去把磐娘带过来。”说罢，不等明深答应，他又紧跟着一句：“无论什么方法，朕要她活着来见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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