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p>
外面惊雷依旧，滚滚雷声伴随着急促的暴雨声，让裴颢知的耳边嗡嗡作响，心脏像是在此刻停止跳动了，他第一次失神到这种地步，除了目光呆滞地看着裴行时的身影，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p>
“……那我是谁的孩子？”</p>
不知何时，裴颢知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也轻若如蚊一般。</p>
他依然白着一张脸看着裴行时。</p>
能感觉到裴行时放在窗沿上的手紧绷着。</p>
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才让青筋在上面流窜，犹如盘桓的青蛇，甚至让人有些担心这些青筋会不会如血管一般炸开。</p>
“李赟。”</p>
这两个字传入裴颢知的耳中，裴颢知一时却想不起来这人是谁。</p>
可李是国姓，裴颢知的反应虽然慢了一拍，但很快他便想明白了，等终于想起这是谁的时候，他忽然变了脸，脚步不自觉往后倒退了两步。</p>
手扶住身后的桌子才得以站稳。</p>
但这一番动静还是闹得极大，桌上的茶壶茶碗也被推得晃动不止。</p>
哑叔担心地探进一个脑袋。</p>
就连裴行时也犹豫地回头看了过来。</p>
他看到少年苍白到失去一切血色的脸，也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空洞一片。</p>
这一刻。</p>
他眼中已然没有一丁点情绪了。</p>
愤怒不再，欢喜不再，他就像是一个失去魂魄的木偶，呆呆地靠站在桌边。</p>
然后一点点仰头朝他看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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