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葛苇要bao顾晓池, 韩菁的声音瞬间清醒了：“不会吧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能盯上自家司机呢！”</p>
“司机怎么了？”葛苇笑。</p>
“情儿玩腻了可以随便换，认真负责的司机不好找哇！”韩菁语重心长：“就像有些中年男人, 老婆可以随便换, 靠谱的家政不好找哇！”</p>
葛苇笑得发颤：“菁姐, 你可被纸醉金迷的娱乐圈荼毒坏了。”</p>
“好了，不开玩笑了。”韩菁顿了顿：“我是看那孩子挺纯的, 你要是到时候玩腻了，把人一踢, 我怕……”</p>
“给够钱就行呗。”葛苇淡淡道：“这世上, 谁离了谁不能活啊。”</p>
“就有一点。”葛苇低声交待：“保密工作给我做好啊。”</p>
韩菁迟疑了一下, 又不知怎么再劝, 只好说：“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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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很多书上，都被倒满了蓝墨水。</p>
书页上的字, 早就看不清了。</p>
程凌菲坐在一边吃冰淇淋, 精致的包装, 印着丝滑的巧克力。</p>
顾晓池瞥了她一眼, 没说话，把染满墨水的书丢进编织袋。</p>
倒是程凌菲主动开口：“怎么, 你要搬出去？”</p>
顾晓池看也不看她，在书架上选着书：“不关你事。”</p>
“看来你chuang上功夫渐长啊。”程凌菲阴阳怪气：“哄得金主爸爸给你租房子了。”</p>
程凌菲挖着冰淇淋凑过来：“你这功夫在哪儿学的呀？看片？是不是特sao？你顶着这么一张清纯的脸……”</p>
顾晓池不收东西了, 转身面向顾晓池，看了看自己桌上的一杯水。</p>
程凌菲下意识的一躲。她被顾晓池泼怕了。</p>
顾晓池想着如果是葛苇，此时会怎么说。</p>
于是她学着葛苇的语气，对程凌菲说：“是不是巧克力冰淇淋吃多了脱色？染得嘴黑心也黑？”</p>
程凌菲脸色一变，像是没想到顾晓池这样牙尖嘴利。</p>
顾晓池在心里笑了一下：也许是跟葛苇待久了, 近猪者吃，近墨者坏嘛。</p>
她不爱说话，也就很少怼人。</p>
有点爽是怎么回事。</p>
顾晓池拎着编织袋走出宿舍楼，夜风很凉。</p>
葛苇的手也很凉。她们俩都血液循环不畅，手和脚都凉凉的。就是……气氛怪异的时候，浑身会徒然烫起来。</p>
顾晓池拎着编织袋，上了一辆公交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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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苇给租的房子很大，空荡荡的。</p>
葛苇没来过。倒是韩菁来了一趟，给了请家政的钱。</p>
顾晓池把钱存进一张卡里。她没打算用。</p>
自己拿抹布和拖把，很快打扫干净了。这些家务她做得熟，并不觉得费力。</p>
韩菁来的时候建议：“买些家具吧，太空了。”</p>
顾晓池把买家具的钱也存了起来。空点儿挺好，跟她老家似的，地不值钱，堂屋里大得有回声。</p>
葛苇第一次来的时候，顾晓池在家里绕圈跑步。</p>
葛苇笑得打跌：“你干嘛呢？”</p>
顾晓池擦擦额上沁出的汗：“锻炼身体。”</p>
顾晓池走过去，呼吸起伏着，很沉，身上的温度很烫。葛苇一下子不笑了。</p>
顾晓池问她：“吃晚饭了么？”</p>
葛苇摇头。</p>
顾晓池又问：“吃什么？”</p>
葛苇懒洋洋，瘫在客厅唯一一张沙发上：“别是碳水就行，太胖人了。”</p>
顾晓池点点头，走进厨房。</p>
很快，一阵香气飘来，葛苇忍不住去看。</p>
顾晓池的一头黑长直发束在脑后，白衬衫，牛仔裤，戴着一条淡蓝色的围裙。</p>
低着头，认真切菜。一缕头发掉下来，垂在脸边，顾晓池也没空去理。</p>
刀工很快，按着包菜的手指很修长。</p>
顾晓池把满满一碗汤端上餐桌的时候，葛苇伸头去看。</p>
包菜，香菇，豆腐，竟然还有火腿肠。</p>
葛苇嗤道：“火腿肠里全是淀粉。”</p>
顾晓池：“我买的无淀粉的。”</p>
葛苇拿起筷子，吃了。</p>
顾晓池束手束脚，坐在一边看着她，葛苇只好主动说：“还行。”</p>
顾晓池才给自己盛了一碗，配一大碗白米饭。</p>
这顿饭葛苇吃得怨天尤人：年轻代谢好是怎么着？晚饭也敢这么多白米，怎么一点不见她胖呢？</p>
葛苇吃得不多，小小一碗，就说：“饱了。”</p>
顾晓池点点头，也不劝，利落的把桌上收了。</p>
葛苇说：“那我走了。”</p>
顾晓池又点点头，拿起车钥匙，跟葛苇一起下楼。</p>
她这个情人，还兼职葛苇的夜班司机。</p>
一路沉默。</p>
顾晓池握着方向盘，像是开车开得过分专注。</p>
只是葛苇在回家之后，收到了顾晓池一条信息：“下次来之前，能提前说一声么？”</p>
葛苇回复：“欧了个剋。”</p>
第二天葛苇晚上有活动，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录制，顾晓池去接她。</p>
顾晓池进去的时候，葛苇正好在一边补妆。</p>
“吸油纸呢？”</p>
化妆妹妹在化妆包里翻了半天，没找到，匆匆走到一边去。</p>
顾晓池走过去。</p>
葛苇压低了声音说：“明晚去你那里。”</p>
化妆妹妹拿着一盒吸油面纸走了过来。</p>
顾晓池慌忙退开两步，低着头，耳根又泛起了微妙的红。</p>
她帮着小平对串词，看也不看葛苇，一副“我们是同事我们一点都不熟”的样子。</p>
偏偏演技拙劣。虽然低着头，眼神一直往葛苇这边瞟。</p>
葛苇看得好笑。</p>
想起韩菁的话：“这孩子挺纯的，到时候你把人一脚踢了……”</p>
顾晓池像是感受到了葛苇的目光，终于抬起头，看了葛苇一眼。</p>
四目相对。</p>
葛苇移开目光去。</p>
类似于“你比划我猜”，一人戴一个耳机，通常“轻功水上漂”能被传成“老年广场舞”，很有笑点。</p>
艺人们围成一圈，葛苇懒洋洋站在角落，靠着一块背景板。</p>
都是艺人，放人堆里拉开“买家秀”与“卖家秀”差距的那种。偏偏葛苇在这样的人群里，还是好看得扎眼。</p>
烫卷的头发长长了，微微过肩，葛苇轻笑两声，一缕卷发就在脸旁边抖啊抖啊，灵动又妩媚。</p>
眼尾画了棕色的眼线，扬起来，长眉入鬓，更显得一双眼狐狸似的，媚眼如丝。</p>
卧蚕上打了亮亮的闪粉。葛苇一笑，眼下亮晶晶的，更衬得她瞳孔亮得出奇，跟顾晓池在老家时，看到无污染天空上的星星那么亮。</p>
葛苇听得乏了，转动着脖子，眼睛随意的到处看。不知怎么，眼神忽然落到了顾晓池身上。</p>
顾晓池来不及移开目光，蓦然之下，又一次四目相对。</p>
葛苇在舞台上反而更放松，冲顾晓池笑了一下。脸上的光芒晕开来，美貌的威力，几乎让人觉得刺目。</p>
顾晓池遥遥仰望着舞台上的葛苇，想起她昨天卸了妆、坐在餐桌边喝汤的样子。</p>
觉得好不真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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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晓池下了课，去了超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