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乔羽？</p>
她竟然……回来了？</p>
韩菁也发现事情不对了，她坐得更近，明显看到舞台上的葛苇，在微微发抖。</p>
她也扭头朝后看去。</p>
很快她认出了乔羽，脑子里劈过一道闪电，开始飞快的想对策。</p>
但连她都慌了，大脑一片空白。</p>
好在这时，乔羽坐下了，她旁边的朋友喊了一声解释：“不好意思看错了。”</p>
前排一个女粉丝激动的跳起来：“原来是我！”</p>
兴冲冲的跑上台去。</p>
葛苇舞台经验丰富，总算是镇定了下来，跟女粉丝拥抱，又揽着她的肩合照。</p>
只有韩菁和顾晓池看出来，葛苇的笑容有多僵，跟张面具一样扣在脸上。</p>
也许还有乔羽，也看出来了。</p>
最后一个环节，是葛苇下到观众席，跟所有粉丝一起大合照。照片现场冲印出来，一人一张。</p>
大家一起愉快的喊：“苇姐走花路！”</p>
摄影师“咔嚓”一声。</p>
合影完毕，葛苇马上回头，顾晓池旁边的座位已经空了。</p>
照片冲印出来，葛苇颤抖着手指，拿在手里一看：合照的时候，乔羽就已经消失了。</p>
等到所有粉丝都退场后，韩菁立马派人把顾晓池叫到后台。</p>
休息室里，只有葛苇、韩菁和顾晓池三个人。</p>
葛苇问：“你旁边的人，合照之前就已经走了？”</p>
顾晓池点点头。</p>
葛苇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p>
顾晓池忍不住了，开口问：“你想留住乔羽？”</p>
葛苇看了顾晓池一眼。韩菁也看了顾晓池一眼。</p>
韩菁说：“晓池你先回学校吧，今晚我送葛苇回去，你没事了。”</p>
顾晓池说“哦”，走出了休息室。</p>
******</p>
她把车开回橙果，停到停车场，想了想，乘电梯到顶楼。</p>
通往天台的那扇小门，还是顾晓池记忆中的样子。</p>
与她穿越前一样。</p>
顾晓池推了推，也还是没锁，很顺利的推开了。</p>
顾晓池来到天台。</p>
春夜的风，已经没有那么凛冽了。但夜里还是风大，吹得顾晓池的一头黑发，在风中乱飞。</p>
她走到天台边，摸自己的口袋。还好，带着烟。</p>
抖出一根，风太大，点了三次火才点燃。</p>
顾晓池对着空气吐出一缕轻烟。</p>
很快那烟，就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消失在了空中。</p>
就像顾晓池穿越之前，看到的葛苇。</p>
被乔羽轻轻一推，就像一只断翅的蝴蝶，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消失在了空中。</p>
顾晓池狠狠抽了一口烟。</p>
乔羽……竟然回来了。</p>
她订婚了，又回来做什么？而且看葛苇的反应，明显没有放下她。</p>
一支烟很快抽完，顾晓池把烟蒂捏在手里，发愣。</p>
她望向浩渺的夜色，像是辨不清方向的未来。</p>
现在……应该怎么办？</p>
******</p>
韩菁开车送葛苇回家。</p>
葛苇坐在副驾，好像在看窗外的景色，很安静。</p>
葛苇说：“其实快十年了，邶城还是没怎么变。”</p>
“该变的不该变的，还有我们以为变了的，其实都没变。”</p>
韩菁瞥了她一眼。</p>
“别慌。”韩菁说：“乔羽这次回来，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呢。”</p>
“会知道么？”葛苇像在自言自语。</p>
“当然啊。”韩菁说：“她肯定会再联系你的，不然她回国干嘛？”</p>
送葛苇到了家，韩菁把车停好，跟葛苇一起上楼：“今晚我陪你睡。”</p>
到头来葛苇也没睡着。</p>
两人喝了一夜的酒。</p>
******</p>
韩菁猜对了。</p>
第二天，葛苇的手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打来的。</p>
葛苇正在跟一档新综艺的节目组开会，握着手机，看了韩菁一眼。</p>
韩菁跟着葛苇一起走出去。</p>
葛苇接起电话：“喂，小羽。”</p>
“你怎么知道是我？”</p>
乔羽的声线，其实和她的长相一样，很清冷，但此时因为葛苇提前猜出了她，染了笑意。</p>
“你想我了，是不是？”乔羽笑着问。</p>
葛苇说：“是。”</p>
她和韩菁站在走廊的角落，把手机声音开得很大，韩菁也能听到乔羽说话。</p>
韩菁脸上的表情很复杂。</p>
“你怎么突然回国了？”葛苇问。</p>
韩菁说：“接了一档戏，导演一直求我，推不掉啊。”</p>
有点炫耀的意味。</p>
葛苇：“这样啊。”</p>
乔羽问她：“今晚有空么？一起吃饭？”</p>
葛苇有心理准备，这顿饭她是肯定要吃的，于是沉声说“好”。</p>
二人又闲聊了两句，无非是最近的内娱圈子动态如何之类的。</p>
“好，知道了。”乔羽笑着说：“那先挂了，晚上见。”</p>
葛苇和韩菁都松了一口气。</p>
“对了。”乔羽又说：“我会带上我未婚夫一起的，你也带个人吧。”</p>
她状似无意：“顾晓池怎么样？”</p>
葛苇的嘴唇都僵了，一时间默默无言。</p>
“那就这样说定了。”乔羽轻笑一声，挂了电话。</p>
葛苇还握着手机，看向韩菁的眼神有点迷茫：“要拒绝么？”</p>
韩菁想了想：“不太好，你先带顾晓池去看看吧，要是情况好呢？”</p>
韩菁的心里，总还抱着一丝侥幸。</p>
******</p>
顾晓池没想到自己，会接到葛苇的电话。</p>
二人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p>
现在乔羽回来了，葛苇反倒给她打来了电话？顾晓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p>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p>
葛苇难得吞吐，一反常态：“那个……你今晚有空么？”</p>
“是要我陪你去见乔羽么？”顾晓池很聪明。</p>
葛苇说：“是。”</p>
顾晓池答应了。</p>
葛苇把时间和地点发到顾晓池的手机上，顾晓池回了一条信息：“不用来接你？”</p>
葛苇很快回复：“不用。”</p>
******</p>
安寒家的门铃响了。</p>
她叼着一块披萨去开门，一愣：“晓池？”</p>
她挺惊讶，因为这段时间，顾晓池除上课和打工以外的所有时间，都泡在画室，全心准备周骊筠个展上的画。</p>
她没想到顾晓池今天有时间过来找她。</p>
顾晓池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你家有……化妆品么？”</p>
安寒叼着的那块披萨，直接掉到了地上。</p>
一阵捣腾之后。</p>
安寒拍拍顾晓池的肩：“我觉得差不多了，你觉得呢？”</p>
“就……挺奇怪的。”顾晓池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p>
她能看出安寒的惊讶，对于她突然要化妆这个请求。</p>
毕竟顾晓池，从来没有化过妆，一直都是清汤寡水的一张脸。</p>
但安寒的好处是，顾晓池不说，她就不追问，很懂得尊重人，所以顾晓池跟她待在一起，很舒服。</p>
只是现在有很多人，已经不懂不追问这个品质的可贵。</p>
顾晓池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下了最终的决定：“还是算了。”</p>
她跑去厕所把脸洗了。</p>
跟安寒道歉：“对不起啊，耽误你时间了。”</p>
安寒摇头：“没什么，我权当练手了。”</p>
顾晓池告别了安寒，背着书包，走到公交车站。</p>
葛苇发给她的那个会所地址，挺远，要转两趟公交车。</p>
顾晓池怕堵车，提前了挺久出发。</p>
她挺不想去见乔羽的。不想见到葛苇的念念不忘，不论乔羽那边有没有回响，她都难受。</p>
但她不得不去。</p>
现在葛苇和乔羽的关系，像一个绕得乱七八糟、寻不到头绪的毛线球，顾晓池想救葛苇，就必须试着去解。</p>
哪怕那一端的线头，已经长在了她的心上，稍微一扯，就连着根的疼。</p>
到了会所，说明来意，侍者很客气的请她进去，告诉她可以在大堂的沙发等一等。</p>
顾晓池决定先去盥洗室。</p>
她想理一理自己的头发。</p>
从前挤过公交车，头发也会有点乱，但顾晓池从未像今天这样在意过，还特意去盥洗室整理一下。</p>
就……挺不想让乔羽看轻自己的。</p>
顾晓池想着自己的心事，推开盥洗室的门。</p>
顾晓池一愣。</p>
已经有人在里面了。</p>
是葛苇。</p>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啊……大boss露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