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正式开始以前,疯狂的互相摸互相啃。</p>
顾晓池盯着面前的书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p>
葛苇找来遥控器:“这电视怎么打不开?!”</p>
隔壁房间的声音,还是清晰可闻。</p>
说实话,看着乔羽,顾晓池不觉得她是这么奔放的人。</p>
总感觉这样的声音制造,像是故意。</p>
有一些撩骚的话,也不知是说给Ben听的,还是说出来刺激葛苇的。</p>
反正身后的葛苇,听起来确实挺受刺激,一个遥控器都能被她按得噼啪响。折腾了半天也没打开电视。</p>
气得把遥控器往床头柜上一丢,“咚”的一声。</p>
隔壁房间的声音反倒停止了。</p>
在正式发生关系以前,莫名其妙的,戛然而止。</p>
身后的葛苇深呼吸了一下,问顾晓池:“有烟么?”</p>
她自己的没剩几根,放在口袋里,烟盒撕开给顾晓池当了画纸。口袋里的那几根,早就抽完了。</p>
顾晓池站起来,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丢给葛苇。</p>
葛苇接了,问她:“我在房间里抽你介意么?”</p>
顾晓池摇头。</p>
葛苇从自己风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了烟,重新跪到沙发上,面向窗户,把窗户推开。</p>
她怕屋里烟味太大,开了窗,对着外面抽。</p>
夜风吹进来。山里的风,带着一点凉意,清冷的,反倒把屋里又热又躁的气氛,吹得平息了不少。</p>
葛苇抽着烟,薄荷的味道也是凉凉的。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p>
夜风撩着白纱窗帘。呼啦,呼啦。</p>
顾晓池手里的书,被风吹着,翻动了一页。</p>
正捧着书发呆的顾晓池一愣。</p>
索性合上书,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上。</p>
葛苇跪在沙发上,手肘撑在窗台上。而顾晓池,就站在她的身边。</p>
两人一起站在床边。</p>
往下看,是一片林海。有松树,柏树,枫树,还有别的一些什么,夜色太黑,分不清楚。</p>
淡淡的月光洒下来。</p>
葛苇说:“你看今晚的月亮挺圆的。”</p>
顾晓池抬头。</p>
夜幕很美,是一种很深的蓝紫色,像什么人的梦境,迷离,又不至于绝望。今晚是月圆之夜,月亮像一个巨大的银盘,挂在天边。</p>
清辉熠熠。不染纤尘。</p>
隔壁房间沉默了很久之后,传来隐隐开水洗澡的声音,还是能听得到。</p>
顾晓池和葛苇,就在这样一片诡异的气氛中,一个跪在沙发上抽着烟,一个双手插在浴袍口袋里、站在一旁,并肩看着天上的月亮。</p>
挺……奇怪的一幕。</p>
后来,一个人在床上睡的,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的。</p>
床上的人,翻来覆去,被子窸窸窣窣响了一整夜。</p>
顾晓池躺在沙发上,手向上举着,小臂搁在额头上。</p>
眼睛闭着,却没睡着,能感受到银白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覆在她的眼皮上。</p>
直到换成了清晨的日光。</p>
天亮了。</p>
******</p>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是在自助餐厅遇到的。</p>
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大杯黑咖啡,脸上挂着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p>
乔羽问葛苇:“睡得好吗?”</p>
葛苇笑了一下:“还不错。”</p>
顾晓池在旁边,一口口抿着咖啡。</p>
她很少喝咖啡。这黑咖啡又格外浓醇,又酸又苦。</p>
其实按这房间的隔音条件,乔羽应该很清楚,尽管她放了那样一件睡衣,葛苇和顾晓池,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p>
骗骗她还要多问一句:“睡得好吗?”</p>
脸上带着笑,仔细观察葛苇的反应。</p>
葛苇像是觉得窗口透进来的阳光太晒,摸出太阳眼镜,戴上了。</p>
乔羽和Ben一起去自助餐台边拿吃的。</p>
葛苇拿起桌上的奶罐,咕嘟嘟倒进顾晓池的杯子里。</p>
顾晓池一愣,看了葛苇一眼,没阻止,任由她倒。</p>
葛苇一边倒一边叨咕:“自己不知道加啊,苦死你。”</p>
又扔进一块方糖。</p>
乔羽取餐回来,葛苇正好把奶罐放下。</p>
顾晓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p>
其实还是苦,不过泛着一丝丝的甜。</p>
像葛苇很久以前,阴差阳错买给她的那块黑巧。</p>
******</p>
葛苇赖在韩菁的办公室里,把一个苹果抛上去,又接住,抛上去,又接住。</p>
抛到第三次的时候,没接住,掉在地上。</p>
韩菁不喜欢铺地毯。苹果掉在地上,叭叽一声,汁水都摔出来了。</p>
韩菁:……</p>
打电话叫打扫阿姨进来,葛苇说“阿姨对不起啊”,又把剩下的苹果都送给阿姨了。</p>
阿姨出去,她又跟懒脚虾一样,缩着脚,蜷在沙发上,滑开手机,百无聊赖的开始看傻雕视频。</p>
看了一会儿,又把脚放到茶几上架着,坐不住似的。</p>
视频里的人笑得哈哈哈的,葛苇却没笑,像在发呆。</p>
“喂。”</p>
葛苇脸上的表情还是怔怔的。</p>
“喂。”韩菁又喊。</p>
葛苇这才回过神来,瞥了韩菁一眼。</p>
韩菁按着太阳穴,指指葛苇手里的手机:“吵。”</p>
葛苇把傻雕视频关了。</p>
从山庄回来以后,顾晓池又失联了。</p>
真像是普通朋友,交往淡如水的那种。</p>
没有了每天一次的夜会,可以好多天都不见面。</p>
这些天,葛苇都跟乔羽待在一起,也没做什么,吃饭,看电影,打网球。</p>
就像大学时所做的那样。</p>
乔羽还有很多时候不在,葛苇要么看剧本,要么开着车出去瞎溜达。</p>
现在很注意了,特意避开了美院所在的那一块。</p>
开车也觉得心浮气躁,没地方去,就跑到韩菁的办公室里窝着,骚扰韩菁。</p>
韩菁工作不下去了,问葛苇:“上次乔羽送的那件睡衣呢?”</p>
“我塞包里带回来了。”葛苇说:“你要吗?送你。”</p>
韩菁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p>
“我怎么觉得……”韩菁试探着问:“乔羽越来越严重了?”</p>
“不会。”葛苇说:“她都订婚了。”</p>
“订婚这个行为,就是严重的一种。”韩菁说:“你不是说她和Ben……”</p>
那天晚上,在葛苇隔壁的房间,根本没有进行下去。</p>
葛苇沉默,盯着自己放在茶几上的小腿,有一个齿痕形状的疤。</p>
葛苇莫名烦躁起来。</p>
“给我联系个医美的医生呗。”葛苇对韩菁说:“趁这段时间没拍戏,把这疤给做了。”</p>
“行。”韩菁说。</p>
她又问葛苇:“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我给你随便找一本子,你先进组拍着?”</p>
葛苇怎么看怎么颓。</p>
葛苇说:“还是别了。我最近状态不好,进组怕拖进度。”</p>
想了想又说:“要不多看看综艺吧,有没有能上的。”</p>
她也怕自己这么闲下去,越来越胡思乱想。</p>
想乔羽。也想顾晓池。</p>
越想,就越想不清楚。</p>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或者说,应该怎么样。</p>
乔羽回来了,在看到Ben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那一瞬,葛苇就知道,乔羽根本没有走出去。韩菁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乐观。</p>
她想推开顾晓池,这样是最简单的办法。</p>
可她自己怂,没忍住,还是去找了顾晓池。</p>
普通朋友。呵。</p>
葛苇扯起嘴角,自嘲的笑了一下:“喂,你看我和顾晓池,像普通朋友么?”</p>
韩菁瞟了她一眼:“可太普通了。”</p>
“滚蛋。”葛苇站起来:“我走了啊。”</p>
“你去哪?”</p>
韩菁有点不放心。</p>
葛苇说:“我去看荇荇,医院来电话了,说今天可以去探视。”</p>
韩菁问:“要不要我陪你?”</p>
“算了,你忙你的。”葛苇说:“记得帮我看有没有综艺能上啊,闲得慌。”</p>
韩菁没再坚持。</p>
乔羽一回来,每个人都变得缩手缩脚的。</p>
******</p>
葛苇没找蒋一涵送,自己开车,去城郊的疗养院。</p>
每次去看葛荇,像是葛苇久违的一次放松,她不想还面对外人。</p>
葛苇停了车,往疗养院里走。</p>
葛荇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很多护士都已经认识葛苇了,一路有人跟她打招呼:“葛小姐。”</p>
葛苇笑着点头,一路对护士妹妹们说:“又美了啊,上天了上天了,与太阳肩并肩。”</p>
大家都被她逗得笑。</p>
她们只是喜欢葛苇这个人,喜欢葛苇爱开玩笑的性格。在疗养院,大家好像见证过太多生死,明星这样的身份,在这里统统失效。</p>
所以葛苇喜欢来这里,不戴太阳眼镜也没人在意她,乐得轻松。</p>
在护士站登了记,葛苇不用人带,自己走到葛荇的病房。</p>
敲了敲门。</p>
葛荇正俯在病床上架着的小桌上,拿着彩绘铅笔,在画画。</p>
抬头见是葛苇来了,问她:“姐姐,你怎么瘦了?”</p>
葛苇嘴上没边:“姐最近身材管理得好呗。”</p>
走进病房,看了看葛荇的画。</p>
葛荇在画《冰雪奇缘》的艾莎女王,葛苇说:“还挺像。”</p>
她又拿起了看了看,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来说,称得上是笔触细腻。</p>
葛苇摸摸葛荇的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画画的技术,突飞猛进?”</p>
葛荇想了想:“也许我们家的人,艺术天赋都不错。”</p>
葛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笑骂:“美得你。”</p>
姐妹俩聊了几句,大多是在陪葛荇看她最近的画。</p>
葛荇在疗养院住得久,没什么户外娱乐,每天待在病房。她跟其他小孩不一样,不玩switch不打游戏,就喜欢画画。</p>
每次要的生日礼物节日礼物,都跟画画有关。要么笔,要么画架,要么绘画书。</p>
所以,葛荇才这么喜欢顾晓池的吧?</p>
葛苇莫名想起顾晓池,想起她跟葛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无比投缘。</p>
顾晓池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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