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穿了，坐在桌边吃饭。</p>
顾晓池的味觉回来以后，第一次觉得饿，又添了第二碗饭。</p>
葛苇说：“我也要。”</p>
吃了好久沙拉，她觉得自己的食欲，跟着顾晓池的味觉一起回来了。</p>
顾晓池犹豫：“我怕菁姐打我。”</p>
葛苇斜着眼瞟她：“你就不怕我不让你那啥？”</p>
顾晓池马上给葛苇添了一碗饭，堆得特满。</p>
后来葛苇把手机拿过来了，问顾晓池：“我放一周假呢，想去哪儿玩玩么？”</p>
顾晓池回答：“不想走远。”</p>
她整个人放松下来，一下子变得懒懒的。</p>
葛苇说：“那看看邶城周边。”</p>
葛苇伸着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顾晓池盯着葛苇的手机屏幕。</p>
摔坏的保护膜还没换，一道道碎裂的痕迹，印在葛苇的素颜锁屏照片上。</p>
顾晓池问她：“怎么不换呢？”</p>
葛苇一手撑着头，一手在屏幕上懒洋洋的滑着：“懒。”</p>
其实也不是懒。</p>
就是之前那段时间，她自己不能去联系顾晓池，但顾晓池的消息，一直在从韩菁那儿打听着。</p>
她知道顾晓池在受苦，每次挂完电话，盯着碎掉的保护屏，就不想换。</p>
上次摔的很厉害，裂成了蜘蛛网一样的纹路，全是小碎片，葛苇用着手机，指尖时不时就会剧疼一下，也不知是被什么尖锐的地方划到了，还是又有小碎片刺进了皮肤里。</p>
那段时间，她还挺享受那样的疼。</p>
十指连心。她跟顾晓池一起，在心里疼。</p>
现在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她问顾晓池：“你会贴膜么？”</p>
她想起家里好像还有一张没用的保护膜，上次韩菁买的。</p>
“……”顾晓池：“我试试。”</p>
她动手能力挺强的。</p>
葛苇去书柜里把保护膜找出来，顾晓池把碗筷收了，坐回餐桌边。</p>
她穿着一条内k，低着头，专心致志在那儿贴膜。</p>
葛苇就低着头，专心致志坐在旁边看。</p>
无比诡异的一幕。</p>
贴完膜，贴的还挺好，葛苇把手机拿起来，左看右看的欣赏了一番。</p>
顾晓池以为葛苇要夸自己心灵手巧，结果她说：“我真好看！”</p>
原来看当作锁屏的她自己那张素颜照呢。</p>
顾晓池：……</p>
葛苇笑嘻嘻，她就是故意的。</p>
后来顾晓池又觉得困，葛苇拖她去洗澡。</p>
两人一起钻进淋浴间，互相分享身上的沐浴露。</p>
很快玻璃上就起了一层雾气。</p>
葛苇抱着顾晓池，身上滑溜溜的，头贴着顾晓池。</p>
顾晓池笑：“你刚洗干净的头发。”</p>
这会儿又蹭上沐浴露了。</p>
葛苇不管，她说：“你X虽然小，但心跳还挺有力。”</p>
顾晓池也不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p>
葛苇问顾晓池：“我的呢？”</p>
顾晓池个子比她高，此时要贴在她胸口听，姿势会很别扭。</p>
她拉起顾晓池的手，放在自己胸前。</p>
扑通，扑通，扑通。</p>
像在说话。</p>
葛苇问：“说什么了？”</p>
顾晓池一只手在葛苇胸前，另一只手在沾满水气的玻璃上写：</p>
我。</p>
也。</p>
喜。</p>
欢。</p>
你。</p>
像是葛苇的心跳，在回应下午顾晓池肚子说的话。</p>
顾晓池写完有点不好意思，想伸手把那几个字涂了，葛苇拦住她的手：“不准涂。”</p>
又凑上来吻顾晓池。</p>
顾晓池的手还放在葛苇身上呢，这会儿动作有点变了。</p>
也许是水气蒸腾的，太过躁热。</p>
玻璃上的几个字，还是被不知谁支撑不住的手，缓缓滑动着抹过。</p>
没关系。其实那几个字，早就写在心上了。</p>
******</p>
两人上床的时候还是没穿睡衣。</p>
葛苇在手机上看好了，明天可以去邶城周边一水库逛逛。</p>
顾晓池嘴里还“嗯”着，人就昏睡了过去。</p>
葛苇轻笑。</p>
两人睡得早，第二天早上醒得也还算早。</p>
窗外一阵鸟鸣。</p>
葛苇哑着嗓子说：“该起了。”</p>
顾晓池懒洋洋的“嗯”了一声。</p>
她说：“你先起。”</p>
葛苇说：“我等你先起。”</p>
两人都躺着没动。</p>
又过了半小时，葛苇说：“真的必须起了，不然来不及了。”</p>
顾晓池说：“你先起。”</p>
葛苇说：“我等你先起。”</p>
顾晓池：……</p>
这样的对话每天早上都重复了一次。</p>
每次前一天晚上，葛苇都规划的挺好，去水库，去度假村，去现在挺火一民宿。</p>
结果每天早上两人都赖在床上，动也不想动。</p>
放假五天，也不是没下过床，还是移动过的。</p>
但都躺着。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或者书房的吊床上。</p>
葛苇喜欢躺在顾晓池的小肚子上，或者趴在顾晓池身上。</p>
大多数时候是顾晓池做饭，点过两次外卖，分别是因为顾晓池，莫名想吃螺蛳粉和小龙虾。</p>
从味觉回来以后，顾晓池就觉得食欲出奇的好。</p>
葛苇穿着内k，坐在一边帮她剥虾，剥好一只，就喂顾晓池一只。</p>
顾晓池盘腿坐在一块干净地毯上，拿着遥控器在换台。</p>
换到之前葛苇录的一档综艺。</p>
恰好是顾晓池看过的那一期，比拼选跨界歌王的那个。</p>
葛苇在唱：</p>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p>
你藏在尘封的位置。”</p>
顾晓池问她：“谁的名字啊？”</p>
葛苇说：“你猜。”</p>
葛苇又把一块剥好的虾肉递过去时，顾晓池捏着葛苇的手腕，把虾肉喂进葛苇嘴里。</p>
葛苇笑着吃了，但她怕辣，被辣得吸吸嗦嗦的。</p>
摘了手套，伸手就想摸桌上的冰啤酒罐子。</p>
她眼睛还盯着电视，摸了半天没摸着，回头才看见，那罐子被顾晓池捏在手里。</p>
顾晓池问她：“还要我猜么？”</p>
这小孩儿现在忒坏。</p>
葛苇较上劲了：“不给喝就不给喝，就要你猜。”</p>
顾晓池挑起嘴角笑了一下：“谁说不给你喝了？”</p>
她自己举起啤酒罐子先喝了一口。</p>
爬过来，双膝跪着，手撑在地板上，葛苇还没反应过来呢，嘴就被顾晓池堵上了。</p>
小龙虾对葛苇来说特别辣，没吃几只，嘴都辣肿了，自己都觉得一阵发烧。</p>
这会儿顾晓池的唇包过来，很奇异的触感。</p>
嘴唇火辣辣的灼烧着，啤酒像冰，冰火两重天的，跟激烈打着架似的，偏偏顾晓池的嘴唇那样软，柔柔的包裹着，天地万物都能藏在里面。</p>
葛苇觉得自己有点醉了，晕酒。</p>
一口啤酒分到两人嘴里，各自吞了。</p>
顾晓池问：“谁的名字？还猜不猜？”</p>
葛苇没脾气了：“你你你。”</p>
顾晓池在旁边笑，葛苇又把手套戴起来，给顾晓池剥了一只虾。</p>
******</p>
一周后葛苇不得不出去干活儿，不然她怕韩菁冲上门来。</p>
地方是顾晓池开车送她去的，葛苇问她要不要一起进去，顾晓池摇摇头。</p>
她留在车上看直播。</p>
今天对韩菁和葛苇来说是大日子，她不想让葛苇分心。</p>
本来是坐在车里看的，后来顾晓池发现信号不好，钻出车子，靠在车门上看，手里点了一支烟。</p>
屏幕上是一场发布会的直播。</p>
韩菁今天穿的人五人六的，黑西装黑西裤，白衬衫的领子特别尖，一双红底黑色高跟鞋很提气。</p>
她在宣布经纬娱乐正式成立，葛苇是公司第一个签约艺人。</p>
台下的摄像机都在怼着两人拍，照相机咔咔闪个不停。</p>
顾晓池抽着烟，透过屏幕看着葛苇。</p>
葛苇今天穿一件黑色吊带裙，两片透黑的薄纱在脖子后面挽了一个简单的结，显得胸前一片，更加肤白胜雪。</p>
一头微卷的头发盘着，棕榈树形状的水钻耳环垂下来，修长的脖子伸着，天鹅似的。</p>
眼妆很简单，淡的顾晓池几乎看不出来，不过睫毛看得出涂了睫毛膏，特别长，随着葛苇懒洋洋的眨眼，小扇子似的。</p>
香风一阵。</p>
葛苇皮肤白，正红色带一点水光的口红，衬得她皮肤更白，几乎有点耀眼，两片妩媚的红唇，像雪地上绽开的花，灼灼逼人。</p>
顾晓池又抽了一口烟。</p>
这样的葛苇……跟家里穿着一条内k跑来跑去的葛苇，挺不一样的。</p>
妖精似的。</p>
所有镜头都在仰慕追寻的妖精，现在，是她一个人的了。</p>
有记者在对韩菁提问：“橙果娱乐现在算是一家独大，两位出来自立门户，有信心吗？”</p>
韩菁说：“你把那个吗字给我去了。”</p>
又有记者问葛苇：“如果资源还是都向橙果倾斜，您跟着菁姐出来，不怕接不着戏么？”</p>
葛苇笑了一下，对那记者说：“你看着。”</p>
她双眼直视着记者的镜头。</p>
欢喜得笑眼弯弯，惊恐到失魂落魄，初恋的欲说还休，诀别的双眼通红。</p>
转换几乎只在一瞬之间，没有间隔。</p>
顾晓池看着屏幕笑。</p>
这妖精，可真行。</p>
葛苇伸着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懒洋洋敲了两下，媚眼如丝，问那记者：“你觉得我该怕么？”</p>
台下的照相机，又闪成了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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