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平稳，不疾不徐，恍若现在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吃个早饭一般平常，简单。</p>
“那你也不能出去，那是你二哥！！”</p>
顾信琅急了，可他越是着急，顾子陆眼底的凉意更甚，他甚至微微倾身靠前，墨染的眸子盯着顾信琅，一字一句道：“不出去，便是欺君，二哥的事情是严重，可父亲，欺君之罪，你担得起？”</p>
于是，在顾信琅震惊又恐惧的目光之中，少年缓缓起身，状似不经意弹了弹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腿，走出去。</p>
“顾子陆！！”</p>
顾信琅暴怒，下意识喊出声，可声音正好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众人齐齐望过来，盯着火光照耀下，缓缓起身的翩然少年。</p>
顾子陆！！</p>
顾子云倏地握紧拳头，瞳孔骤然缩紧。</p>
他怎么站出来了？他为什么要站出来，难道，难道……</p>
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p>
所有人瞩目下，少年郎坦然优雅，不疾不徐，他并未走到皇帝面前，而是一出席位便恭敬跪下，行礼，直到做完这一切，才沉声开口。</p>
“学生顾子陆，不想行欺君之事，特来禀报。”</p>
一声欺君千钧重，压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而听到声音的栾午三人却是齐齐扭头，惊喜的盯着顾子陆看了又看。</p>
“是他吗？”</p>
“感觉像。”</p>
“我觉得就是！”</p>
三人彼此以眼神示意，但脸上的眉飞色舞却怎么都压不住。</p>
周围更安静了，皇帝更是不发一语，这一场闹剧，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赵景程见惯了这种诸如菜市场一般的混乱，他十分熟练的端坐高位，闭口不谈，主打一个让谁都猜不透自己的心思。</p>
静默不到三秒，顾子陆这才缓缓开口。</p>
“山人，正是学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