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强忍不适，再度追问。</p>
“这个呀……”</p>
桑榆转身回到简陋的木板床边，将汤药碗放回床头破旧的木桌上，随即不厌其烦地介绍道：“妖神虽然重视人族，但，也只是重视人族强者。”</p>
“如我们这样的人族底层，特别是无法修炼，无法被祭灵认可的人族，是不被妖神认同的。”</p>
“我们这些无法修炼的人族，一律被认为是神弃者。而神弃者的地位，等同于奴仆，是各族最为低贱的。”</p>
人族还有为奴为仆的存在？</p>
秦阳心底凛然，此地的人族处境，似乎比之自己想象的还要低劣？</p>
虽然南疆也仍然有奴仆婢女的存在。</p>
但，那是人族自身社会制度的发展罢了。</p>
即便为奴为仆，也是人族内部纷争，而不涉及外族。</p>
而在这片疆域，北冥？</p>
人族似乎不只是被内部奴役，更多地还是沦为其他族群的奴隶？</p>
“更何况，即便妖神重视人族，人族对妖神而言，也是异族。再如何赢得妖神恩宠，也不可能争得过同族的妖族啦。”</p>
桑榆似乎看得很开，对此并没有什么哀怨。</p>
平静的态度，反倒早已经习以为常，司空见惯。</p>
“所以，离瑶郡的人族，也同样是被妖族奴役的吗？天君府呢？人王宫呢？那位人王，不管吗？”</p>
秦阳好奇质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p>
人族在这里并不是没有底蕴。</p>
天君府的当代人王，乃是妖神座下最受宠的人族。</p>
难道，那位人王没尝试过为人族争取些许自由？</p>
“管不了的。”</p>
桑榆抿嘴一笑：“人族繁衍太快啦，人数众多，人王宫想管，也未必管得过来。”</p>
“而且，人族为奴，这是妖族和海族协定过的，是不容更迭的。如果这个世态被更改，谁又去为海族和妖族服务呢？”</p>
“没有了奴隶去建设，去服务，去劳作，各族内部不就得自己去辛苦了么？换人而言，谁又愿意轻易放弃如此骄奢淫逸的生活呢？”</p>
所以，人族的低劣处境，仍旧还是未曾脱离妖族和海族的压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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