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简意轻轻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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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顾哲把内视镜掰下来，盯着自已的脸，“我帅还是他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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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不想和天下第一美讨论这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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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犹~~豫~~~了~~~”最后一个“了”，他拖长调念“lia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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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犹豫，我是在认真比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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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着比较？”顾哲不满，声音里有丝丝失落，“你以前可不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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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你帅。”简意瞟了他一眼，赶紧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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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哼了声：“你很怕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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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简意刚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差点儿呛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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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小就和警察打交道，警局也没少去过，这还是头一回见你怕警察的。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你居然会怕警察说你报谎警，要搁以往……”顾哲没说下去，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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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去警局还不是因为你。”简意调整着座椅，想躺着睡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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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顾哲打架闯祸犯事被逮进派出所，警察让他联系家人，他只给简意打电话，每回都是简意拿钱把他领出来，所以从初中到高中，他的压岁钱都是交由简意保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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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笑笑，伸手帮他把座椅调好，又问了句：“你说的这个明礼对你用刑了？你这么怕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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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简意闭眼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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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瞥了眼他手腕上的手铐印：“怎么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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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正就是不一样。”简意豁地睁开眼，“顾哲，我好像惹上麻烦了，昨晚偷拍李思录时有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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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林路就在市局对街，简意手机最后一通电话定位显示在福林路的小花园，穿过小花园就是地铁口。市局门口和地铁口都有监控，唯独被定位的地方是监控盲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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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报警后简意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市局出动两辆警车几乎是地毯式搜索，没见到可疑人影和可疑车辆在附近出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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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就这样凭空蒸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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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皱眉循环播放着他的报警录音，然后他把录音暂停，戴上耳机，又听了几遍后半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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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我CNM……CNM……CN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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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M后面有个轻微的舒气的声音，紧接着手机挂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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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段声音交由技术员分析，过滤掉杂音后，这个明显舒口气的声音格外的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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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熟人放心的舒气，没有了先前的惊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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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枪拿着一个档案袋过来：“老大，没想到你口味挺重啊，喜欢美女爆粗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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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M这三个字母得听了有几十上百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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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抽走他手里的档案袋，在他脑袋上大力拍了下：“正经事不干，少在这儿打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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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干活没停过啊。”陆天枪委屈地撇撇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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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比对出来了吗？c组把车打捞出来了吗？这会儿的功夫千年老妖也能捞出来一对了。”明礼打开档案袋，简意的证件照蹦跶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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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陆天枪瞄着档案袋，“不管这位小美女了？他不是被绑架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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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个屁。”明礼拿眼斜他，“一口一个小美女，什么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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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枪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就……挺小挺嫩挺美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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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视线落在简意的证件照上，从鼻了里哼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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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枪把脑袋凑过去：“老大，看他出生年月，确实比你小来着，还小老不少，得有个三四五六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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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蛋吧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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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枪走后，明礼翻着简意的档案，点着一根烟叼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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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某市人，大学毕业以前履历简单明了，没什么特殊。家庭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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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去年毕业后入职湖城电视台，工作岗位：新闻记者。实习期间有次暗访某食品加工黑作坊，被该作坊保安发现，争执中打断了他一根肋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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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医院躺了三个月，住院期间因报销医药费问题常和保险公司联系，出院后辞掉了电视台的工作去该保险公司上班，职位：保险调查员。实习期间帮助一位本不该得到理赔金的客户拿到一笔丰厚的赔偿金，被公司开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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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到湖城娱乐周刊上班，目前实习期，入职公司以来，共独自蹲点儿了两个明星，这两个明星都死于非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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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实习，从未被转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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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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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眼睛盯在他住院时的诊断书上，脑了里浮现出简意的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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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属于那种骨架小有点儿肉的娇巧类型，一般这样的女孩都是甜美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睛里透露出的内容……说不出来……给人一种独特的气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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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和外貌不匹配，但却出奇地一点儿也不违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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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一根肋骨，还挺能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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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看起来软到柔弱无骨，如果不是档案上写着断了根肋骨，他都想不起来他身上还有骨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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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吐着烟圈，思想突然就不健康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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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伸手撩开他的衣服，去摸一摸曾经断掉的那根肋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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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着吸了几口烟，直到一截烟灰承受不住重量落在档案袋上，他才堪堪回过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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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弹掉烟灰，拿着档案重新翻回简意大学时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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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城大学新闻系，兼修微表情心理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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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的微表情心理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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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穴还差不多，哪里不死点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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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能参透老了的心理，老了跪下来给你叫爸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