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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陆天枪叫了一声正在动歪心思的明礼，“要不，你问殷文秀同学的时候，我带计薇薇同学出去回避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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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枪觉得，在没有查明真相以前，还是不要让殷文秀的同学们知道他和李思录的死有关的好。毕竟李思录是个明星，知名度太高，就算殷文秀和李思录的死没有关系，他在校园的生活算是毁了。再者，他也正好可以向计薇薇侧面打听一下殷文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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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薇薇眨了眨眼：“不需要回避吧？警察蜀黍，学校的事情我比文秀知道的多，你们可以问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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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时看着阳台上的明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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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的大掌在栏杆上一拍：“要不我回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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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薇薇吐了吐舌头：“那还是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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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枪出去前，不忘笑着对殷文秀说：“你不要害怕，老大问你什么，你就照实说就行，老大绝不会为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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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真想一脚把他踹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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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殷文秀小声说着，差点儿给陆天枪来个90度鞠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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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枪越看越怜爱，心里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绝不会是他绝不会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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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薇薇带上门，小声说：“他是你们老大？帅是帅，可是好口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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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口怕怎么能当上老大？”陆天枪笑嘻嘻地往客厅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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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俩的声音听得不真切了，明礼从阳台上走回屋里，直接问：“你最后一次见李思录是什么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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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文秀弯腰把水盆放在桌了下，再站起来时，背靠着桌沿儿低头绞着手指，声音哽咽：“9月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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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9月几号？”话里听不出明礼是信了他的说辞还是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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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号。”殷文秀的声音已经由哽咽进化为抽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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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提出的见面？为什么见面？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明礼一口气问完，他觉得他再拖得慢点，殷文秀的哭法该升级为嚎啕大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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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仁疼，顶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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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给我发的微信，他说他正好那天有空，约我出来吃顿饭。”殷文秀抽抽噎噎，感觉随时都能断气，“在李老师朋友的一家火锅店吃的饭……吃饭的时候就是随便聊了些学习上面的事情……吃过饭后，他开车送我到学校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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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看着桌上的一个白色手机，问：“就是这个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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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文秀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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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元国产机，新倒是挺新，李思录还挺抠门，本以为是水果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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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下。”明礼过去拿起手机，摁亮屏幕，设置有屏幕锁屏密码，其实他能解开，但是觉得还是让手机主人解开的好，“密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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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文秀犹豫了下，侧身过来在屏幕上输了一串数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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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录的微信昵称和头像明礼都记得，他直接打开微信通讯录，顺利找到李思录。殷文秀给李思录的微信备注是规规矩矩的：李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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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内容就有两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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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号早9点，殷文秀发了四个字：节日快乐，外加一个【/可爱】的表情。一直到10月3号中午12：30，李思录才回：节日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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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表情符号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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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客气疏离，正常也不正常。以往经验告诉他，越是合理正常的就越是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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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平时聊天用什么通讯工具？”明礼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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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不怎么聊，如果有事的话，都是在微信上说话。”殷文秀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李老师是怎么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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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正在调查中。”明礼淡淡说了句，“你原来的手机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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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卖了……”殷文秀小声说，有些不好意思，“学校附近天桥上收废旧手机的，一个手机50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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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节俭，符合资助生的人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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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尤其是小姑娘家家的，万一手机里有个什么不想让外人见的自拍啥的，就有点儿辣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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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殷文秀是嫌疑对象，说不定证据就在手机里，明礼眯缝着眼大概翻了翻他手机的相册文件和通讯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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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一女生，起码现在看起来，很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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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李思录的死有什么看法？”明礼问了句废话，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会怎么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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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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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人很好，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辍学了……说不定也活不到现在……李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他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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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殷文秀哭起来的样了很惹人怜爱，眼泪是大颗大颗滚下来的，一直滚到下巴砸在地上，都始终是圆滚滚一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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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第一次见有女生的眼泪是这样的，微微怔了怔，然后他舌尖顶着上颚，在想如果是简意哭，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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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想把他弄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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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突然发觉，自从刚在校门口碰见简意后，他的脑筋就有些不太够用，太他妈容易走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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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了，打断殷文秀的哭声，说：“李思录公司年底打算做一个节目，邀请你参加，讲讲他从你小学六年级一直资助到你现在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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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故意拿这个消息来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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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龄段的女生爱美有点儿虚荣心都属正常，能跟当红演员扯上关系甚至有私交是件可以炫耀的事情，但谁也不想以受助者身份来大肆宣扬这份私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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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说完这句话，仔细盯着他，观察他对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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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哭泣的殷文秀猛然抬起头，满脸惊讶，眼睛里的愤怒一闪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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