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近在眼前。</p>
小手胖乎乎的，肌肤白皙似玉石般通透，离得近，甚至有几分奶香气。</p>
他只能看见珍儿。</p>
泛着光的珍儿。</p>
李思齐抬起手，大手和小手相握，他竟眼眶发热，泪流满面。</p>
陆以珍急了。</p>
“思齐哥哥，你也学到珍儿那套了吗？摔倒后，没人哄，就不起来啦？”</p>
陆以珍扶着他站起身。</p>
丝毫没发现李思齐热泪盈眶的看着她。</p>
“你真笨，要倒，也要倒在没人的地方呀。”</p>
“这不，被人踩了吧。”</p>
小家伙还帮他拍身上的灰：“痛不痛呀思齐哥哥？”</p>
李思齐摇头。</p>
“你冷吗？为什么身上抖得厉害？”陆以珍狐疑的看着他。</p>
护国公府小厮瞧见李思齐，上前便甩了自己一巴掌。</p>
“都怪奴才，让公子受苦了。公子，咱们回府吧？”他上前扶住李思齐。</p>
若明日传出护国公嫡长孙是个瞎子，只怕整个京城都要沸腾。</p>
李思齐紧紧握着陆以珍的手：“不。”</p>
“公子您……”小厮想劝，可见自家公子蹲下身，轻轻擦拭陆以珍嘴角的油渍。</p>
他一愣。</p>
公子能看见？？</p>
“珍儿，我夜里视物不清，你可以拉着我吗？”李思齐认真看着她。</p>
那双眼睛真明亮，真好啊。</p>
陆以珍同情不已：“当然可以啦，你别怕，等会珍儿送你回家。我牵着你哦，我当你的眼睛！”小家伙保证道。</p>
玉书玉琴对视一眼，难怪，李公子有些奇怪。</p>
李思齐唇角带笑，他的世界一片黑暗，陆以珍是他唯一的光。</p>
他的师父！</p>
他追寻千万年的师父！</p>
中秋节素有往水里放花灯的习俗，此刻，陆以珍捧着一盏灯，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p>
她看着灯。</p>
李思齐看着她。</p>
河面上，漂浮着无数花灯，水波荡漾，格外好看。</p>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救我家小姐！！”河面上，有人在水中不断扑腾，小丫鬟站在小船上惊声呼救。</p>
“救救我家小姐，救命啊！”丫鬟声音带着哭腔。</p>
陆砚书原本在画舫与同僚相谈，听得声音，急忙起身。</p>
果然，离他不远处，有个女子落水。</p>
眼看着女子越发下沉，他仿佛又想起当年无人施救的自己。</p>
他刚爬上船沿，噗通一声……</p>
他身侧冲出个姑娘 直直的跃入水中。飞快的朝着落水女子而去。</p>
因天色暗，河中央又无灯光，只隐约能瞥见一两分。</p>
陆砚书一怔，是周舒窈。</p>
周舒窈水性极好，但落水女子似有些慌乱，紧紧挂在她身上，丝毫不肯松开。</p>
周舒窈差点被她拖下水。</p>
好在她力气大，死死扣着对方的手，才将她拖到岸边。</p>
画舫靠岸后，陆砚书大步朝着岸边而去。</p>
“把手给我……”陆砚书大声道。</p>
周舒窈瞥他一眼，借着他的力，才爬上岸边。</p>
岸边有颗大柳树，原本枝繁叶茂，最近不知为何被人薅秃了。</p>
周舒窈靠在柳树边上歇息。</p>
落水女子剧烈咳嗽，咳出不少水，身上衣裳浸湿，露出姣好的身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