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p>
萧离咬牙切齿，碎发之下的琥珀色眼眸，迸射出狠戾的火色。</p>
罗刹则是忧心忡忡地望向楚月，“你一路行来已经疲惫了，先歇会儿，这件事情交给我们来调查，哪怕掘地三尺，都会找到背后的龌龊之人。”</p>
正满面愤怒的其他人，俱都担心地看着楚月。</p>
楚月站在废墟前，默不作声，一言不发，睫翼轻微地颤动，眼底倒映出支离破碎的雕塑碎片。</p>
“都退下吧。”</p>
楚月闭上了眼睛，任由凉风吹拂而至。</p>
“小月儿……”</p>
冷清霜欲言又止。</p>
“我没事。”楚月淡淡地道。</p>
周围的人见此，面面相觑。</p>
对视了会儿后，都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p>
最后，破碎的雕塑前，只剩下楚月一人。</p>
她缓缓地睁开了死寂如寒潭的眼眸，走至那些碎片面前，蹲下来，一块块地捡起。</p>
她尝试着将碎片拼凑成一个完整的雕塑，一个记忆中的母亲，但八尺雕塑，非她一人可行。</p>
而在她的身后，高墙之上，立着一道身影。</p>
来者身着黑衣，肩系鎏金披风，头顶戴着遮住了眼帘的斗笠，正居高临下地望着楚月的背影。</p>
斗笠之下，男子的嘴角裂开了嘲讽的弧度，一双眼眸，似笑非笑地睥睨楚月。</p>
楚月又尝试拼凑了几次，但还是不行。</p>
男子摇摇头，眸色悲悯，唇角愈发扬起了笑意的弧度。</p>
他如一口千年古井，浑身上下，内敛着海纳百川的浩瀚之气，仿佛有与生俱来的武道高手之势！</p>
男子呼吸平稳，眼神自信。</p>
哪怕立在高墙，整座侯府，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p>
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看叶楚月为此而崩溃。</p>
近来，叶楚月实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也该让人敲打敲打了。</p>
武道之路，哪有一帆风顺的？</p>
可惜慕笙还在万佛星尘源地，否则看见此幕，当真会满意至极。</p>
过了一会儿。</p>
男子顿感无趣，打算悄然无息的离开时，破碎雕塑前的女孩，忽而背着他发出了声音。</p>
“你们连她在世人眼中唯一的存在，也要剥夺掉吗？”</p>
楚月低着头，垂下浓密如蒲扇的睫翼，美眸发红地看着满地狼藉。</p>
男子看了看无人的四周，目光再落定在楚月的身影，充斥着满满的疑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