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年李莲城拿徐荒言做试验品的时候，就只是暂时让徐荒言作为神魔瞳的容器，目的是为了多年后换到楚月的身上罢了。</p>
而李莲城利用剩下的半个神魔瞳，把自己的血肉身躯修炼成了楚月的“食物”。</p>
至于当初李莲城抓走紫苑弟子逼她现身在午夜的北洲墓园，实际上是暗中给紫苑弟子加强了各自神魔瞳的实力，正因如此，此次完全释放出神魔瞳的力量后，紫苑弟子们会轻而易举的突破到武帝境。</p>
换而言之。</p>
或者，紫苑弟子这群所谓的“残次品”，和徐荒言一样，并非无意流落他乡，是李莲城提前安排，只为了送给日后的她罢了。</p>
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几分真几分假，已经无从得知了。</p>
人心鬼蜮里的最深秘密，已经随着李莲城消失在人世。</p>
楚月赢得并不痛快。</p>
天地为局。</p>
世人都是棋子。</p>
什么是正？</p>
什么又是邪？</p>
她忽然间，没有了清晰的定义。</p>
咽下的桂花糕，化为千丝万缕的力量，涌入她的无生钉和神魔瞳。</p>
一向刺痛的神魔瞳，这会儿也温和舒适了不少。</p>
这桂花糕，越吃越苦，越苦越吃。</p>
夜墨寒轻拢着眉头，心疼地望着情绪复杂的她。</p>
南永宁、魏春山、李莲城，都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和触动。</p>
“别吃了。”夜墨寒低声说。</p>
楚月抬起湿润的眸，睫翼轻轻地颤动，“抱枕，好苦啊。”</p>
苦的是桂花糕，也是芸芸众生里的每一人。</p>
夜墨寒伸出手轻揉了揉楚月的发梢，将其拥入了怀中，“为夫愿与阿楚，苦中作乐。”</p>
楚月把脸埋在夜墨寒的胸膛，压抑了一整日的情绪有些绷不住。</p>
人性二字，连神仙都摸不透，她更不能。</p>
比起魏春山、南永宁等人带给她的复杂触动，她更愿浴血奋战拼死斗到底。</p>
天穹之上。</p>
沐景砚讷讷地望着这一幕。</p>
凤凰侍者也皱起了眉，不再像此前的嚣张，眼睛里写着满满的震惊之色。</p>
“宗主，这……”凤凰侍者欲言又止。</p>
沐景砚细算了下两方的综合实力。</p>
叶楚月麾下有武神一百，虽不是高星武神，但胜在数量之多。</p>
此次出征帝域，他当然不是势单力薄的来，带来了足够多的武神。</p>
特别是有两位八星武神，都是开天宗的老国宝了。</p>
沐景砚估量着两方势均力敌，若真要开战，必然是两败俱伤。</p>
他是域外洪荒一宗之主，宗门之间争斗不断，岂能把力量折在了叶楚月这里？</p>
那岂不是吃力不讨好？</p>
与其和叶楚月拼个你死我亡，倒不如先回开天宗，他日倾开天宗全宗之力，或者像九万年前那样多集结一些宗门势力的精锐，还愁叶楚月不会死吗？</p>
“撤——”</p>
沐景砚这般想着，当机立断一挥手便发号施令。</p>
凤凰侍者和开天宗的宗门弟子们得此号令，都不再爆发出威严的压强气息，而是准备撤离帝域五陆。</p>
月华宫殿。</p>
绿裙着身的少女见此一波三折的情形，饶是从上界而来的天之娇女，也惊得不行，由衷地感叹道：“精彩，太精彩了，没想到陪楚姐姐来下界过生辰，还能看到这般精彩的一幕，其险象环生，曲折离奇，连说书先生都不敢随便动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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