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愿意！”</p>
楚月拱手低头。</p>
“方才落叶，可看得明白了？”</p>
“看明白了。”</p>
“那便好好习剑吧。”</p>
朽不枯说：“老身知晓，人屠宫禁地，有一座无名碑，也知晓，你此生只认一人为师。老朽不愿落叶剑法的奥义精髓因此失传，并无要你认师的意思， 你能坚守本心来到故地，就已是极好了。”</p>
朽不枯拄着扫帚拐杖， 佝偻着身体，走出了老酒馆。</p>
身后寒气凛冽。</p>
那一抹红衣，在冰冻的秩序仙人之间，清丽而明媚。</p>
老酒馆的门，缓慢地闭合，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一双神魔异瞳。</p>
老人回到原地，伛偻脊背，扫着扫不完的落叶。</p>
漫天落叶如云团汇聚而来，形成了一道身影轮廓，似还有些愠怒，眼睛模样冒着火光和黑烟。</p>
落叶之人沙哑的声音响起：</p>
“她若坚守不了秩序道场的十年时间，你会魂飞魄散，这老酒馆也会彻底崩塌，里头的秩序仙人，都会化作一场雪崩。你坚持这么久，守了这么多年，你不怕她提前出来，多年心血付诸东流皆成了一场空？”</p>
“不怕。”</p>
老人扫着落叶，血河湍湍流动映着些微的光。</p>
“不枯婆婆，我讨厌她。”</p>
一个落叶汇聚形成的小人儿，飘到了朽不枯的面前，“她若箭矢不了，我们就没有婆婆了，她修刀之人，哪懂得剑术，那秩序道场内，只能修剑。”</p>
朽不枯的眉梢噙着笑意，手掌抚过小人儿，“相信她，若她做不到，也别怪她，她一路走来颠沛流离，漂泊四海，已是不易了。”</p>
落叶小人儿哭腔地应了几声。</p>
它们才不觉得叶楚月能出来呢。</p>
它们也不懂大义。</p>
它们只知道自己的婆婆要快没了。</p>
朽不枯婆婆，日复一日地扫着落叶。</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