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碧华阵钥，原本可开罗府地下的阵法，取得那些寒蝉酒。只可惜……”</p>
他顿了顿，叹息声起，方才道：“罗文清想方设法要那些寒蝉酒，徒劳无果，便恼羞成怒，直接封死了阵法。如今就算有阵钥，也进不去。但总该给你的。”</p>
“老先生，此乃贵重之物，我不该收。”</p>
“你该收的。”</p>
罗老笑得悲怆，蓄在眼睛里的泪迎着月华就像是破碎的光。</p>
他仿佛暮气沉沉的行尸走肉，如傀儡般度过了好多个岁月，在某个节点，忽而崩溃，却也活了过来。</p>
楚月看着这样的罗老，心中不知何滋味。</p>
逝者已逝，生者以月寒日暖来煎人寿。</p>
“殿下。”</p>
他往后退了半步，问：“玲玲画上的孩子，是殿下您吧。”</p>
楚月眼皮陡然一跳。</p>
“殿下，玲玲如那寒蝉熬不过秋，等不到你。”</p>
“殿下，您可知道，老朽背着她走出象牙塔的时候，她一声声，喊着小月。”</p>
“她至死都在愧疚不安。”</p>
“殿下，她说， 你好想你啊。”</p>
“她一直都在找你，可她找不到你，她知道此生与你无法相见，但她偏要自欺欺人骗自己。”</p>
“好在，你来了，你真的来了，她不是自欺欺人，是这尘世造化弄人罢。”</p>
罗老蓄在眼睛里的泪水，沿着布满褶皱的脸庞往下流。</p>
视野清晰。</p>
他看清了年轻的帝王。</p>
一身红。</p>
浓墨重彩。</p>
这孩子，明明和玲玲不一样。</p>
但他总觉得很像。</p>
那时，他就在想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成了玲玲的羁绊。</p>
原来是这般好的人。</p>
楚月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说。</p>
她拿出帕子递给罗老。</p>
“老先生，今朝初雪团圆日，该高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