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p>
尽管睡前白映苒已经吃过退烧药,但她的烧依然反反复复,睡梦中的女人眉头皱得很紧,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子发颤,似乎在跟噩梦作斗争。</p>
司胤礼躺在床边,将女人抱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轻抚她,一边不断用温水给她擦拭身子,物理退烧。</p>
一个多小时后,或许是物理退烧有了效果,又或许是男人太过温柔,身上那让她熟悉到深入骨髓的凛冽松香有助眠效果,白映苒紧锁的眉心逐渐松开,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手臂不自觉环上男人的腰。</p>
人在生病的时候,内心是脆弱的,而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这时候往往会放大。</p>
睡梦中的女人喃喃呓语:“老公,疼,好疼。”</p>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夜这么静,两人距离又贴得这么近,司胤礼还是听清楚了。</p>
第一次听到白映苒喊自己老公,他整个人都呆滞紧绷住。</p>
将人往怀里再抱紧一些,眼里情绪复杂:“哪里疼?”</p>
白映苒烧得模糊不清,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没有听到司胤礼的问话,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手臂死死抓着司胤礼的衬衣,却没有再说话。</p>
司胤礼便没再追问,继续给她擦身子。</p>
好一会儿,怀中的白映苒试图推开他,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呓语着:</p>
“牢笼,不要,不要住牢笼。”</p>
“家里没有老公,只有黑暗。”</p>
“一片黑暗。”</p>
“……”</p>
说着说着,白映苒呜咽哭出声,大颗大颗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打湿司胤礼的衬衣,灼烫他的胸膛。</p>
男人心疼极了,亲吻她的额头,为她擦拭眼泪:“苒苒,老婆,我在,老公在这里。”</p>
“老公,我疼,疼。”</p>
“心,心在疼。”</p>
白映苒推开男人,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刚刚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身体蜷缩成虾状,双臂抱着自己的膝盖,低低哭泣。</p>
看着这样的无助的白映苒,司胤礼心如刀割,铁血高冷的他,第一次也红了眼眶,无助地为她擦拭眼泪:“苒苒,我该怎么让你不疼?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混蛋。”</p>
可白映苒还是在哭,眼泪怎么都止不住。</p>
司胤礼缓缓低下头,小心翼翼吻上她的唇,轻轻碰一下,低低道:“老婆,不疼了,就罚我以后一辈子爱你,守着你,保护你,好吗?”</p>
温润的唇再一次触碰上她的,不断轻哄。</p>
让司胤礼想不到的是,紧闭双眼的女人微微张开蜜唇,粉嫩小蛇探出一点点,似乎在回应。</p>
她想要他的吻,尽管是在梦魇中。</p>
司胤礼百感交集,眸色晦暗,极尽温柔地回应她,给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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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向楠家里。</p>
向琴狠狠一耳光打在儿子脸上:“没有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有把白映苒搞到手,要你何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