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泪水不干,嗓子不哑,酿的,炼体就给你干这破事用的。”
黄烁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但也算给了台阶,让庄宏义凄凄艾艾的站了起来,受气小媳妇一般缩在了一边。
黄烁也懒的说他了,先自己检讨了起来。
“也罢,之前是我心大了,天下苍生啊,天下苍生,我他酿的管得过来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哪有资格替别人做决定。”
大壮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和黄烁太熟了,深知这位哥属于诚恳认错,打死不改的典型。别看现在说得好,遇到事,立马心软,能管不管,他自己的心关都过不去。不过这和他无关,他一个剑修,反正跟着有架打就够了。轮惹事,他对黄烁有着绝对的信心,绝不会缺够档次的对手了。
吴锐可没这认知,他现在狗腿小弟的身份代入的很彻底,颇有些君辱臣死的觉悟。黄烁这一反思,他先不干了。
“老大,那些蝼蚁,本就没有选择的能力和资格。您愿意照顾他们本就是他们的荣幸,又何必为难自己。”
黄烁看了一眼吴锐,摇了摇头。这吴锐毕竟是剑修出身,身上染了一身修行者的恶臭,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黄烁受上一世影响,他始终认为人类社会虽然是由精英引导的,但却是每一个人创造的。他自己上一世就不是站在金子塔尖的精英,所以屁股决定脑袋,他也很难认同那帮精致利己主义者所谓的精英理论。
在他看来精英与大众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儒家文化传承数千年,自然有其存在的意义。其他的不说,黄烁还是极为认同儒家教化万民和青史留名的追求的。人生在世无外乎求名求利,既然有精英愿意放弃对利益的追求,躬下身子为万民求福祉,那百姓回馈其青史留名,流芳百世,也是应有之意。
这也是他和这个世界的修行者们,包括剑宗,上宗,最大的分歧。在黄烁看来,修行者也是人,既然出身人族,那你要么就出尘世外,修你的仙,求你的长生去,在别和人族有所瓜葛。要么你既然享受信仰供奉,攫取资源修行,那就该对人族负责。
现在修行界的问题是,他们把当初赶走妖族,打下地盘的功绩,死死的抓住不放。一代代,一辈辈,心安理得的躺在功劳簿上,天然就认为已经付过责任了,剩下的只有权利。
这和上一世的果党其实有些类似,心安理得的继承了先辈成果,肆无忌惮的贪腐成风,这江山到底是被对手打下来的,还是自己作没的,实在不好说。
所以黄烁现在开始收摄自己旺盛的责任心,他必须考虑那些人可救,那些人不能救。他实在不想把当前修行界的恶习再带到新世界。他自己的世界,该是什么样只能他说了算。
也许少救一些,既容易,又纯粹,更适合自己吧?
黄烁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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