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这人倒是还没有坏到骨子里。</p>
大夫脚程快,不一会儿就从府中赶了出来,身侧护卫帮忙提着药箱。</p>
车厢里点了灯,大夫早在来报信的人口中得知是扭伤了脚。</p>
“还请小姐除去鞋袜,老朽才好看诊。”</p>
医者眼中无男女,可此处还有旁人,余晚之朝车辕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沈让尘下了马车。</p>
除去鞋袜,大夫就着油灯查看,只见脚踝处红肿非常。</p>
大夫垫着帕子摸诊,片刻后松了口气说:“幸好,没有伤及骨头。”</p>
余晚之额头上冒出了汗,方才大夫摸诊那几下简直要了命,她拼命咬牙才忍住才没疼得喊出来。</p>
大夫又说:“待老朽针灸之后,再辅以活血祛瘀、消肿止痛的药物,不出七日定能痊愈,只是这几日小姐需好生休养,切勿下地行走,否则只会加重病情。”</p>
“多谢先生。”余晚之客气道。</p>
大夫赶忙推辞,“老朽当不得先生二字,小姐折煞我了。”</p>
余晚之笑着颔首,侧头时隐约听见了一些字眼。</p>
“……夫人。”</p>
“是。”</p>
两人在朝这边走,声音愈见清晰。</p>
沈让尘:“派人去同余锦安说一声,让他不用等。”</p>
大夫针灸完,脚上的红肿稍退了些许,余晚之穿上鞋袜,听见了梆子声一慢三快敲了四下,已是子时了。</p>
秋风寒煞人,沈让尘在车下等候时披上了大氅,此刻站在树下听大夫回话。</p>
沈让尘颔首,“将后几日的方子开齐,不用上门诊脉了。”</p>
大夫点头应下,不禁道:“老朽诊了不少病人,看得出小姐是个性子坚韧的人。”</p>
沈让尘原已准备走,闻言顿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夫,“看病还能看出性子坚韧?”</p>
大夫含蓄道:“能忍人所不能忍,即为韧,公子可别小瞧这脚伤,就是有的汉子也会疼得哼出来,小姐从头到尾是一声未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