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知道这一夜他经历了什么,此时拥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周戈渊紧绷着的那根弦才松懈了下来。</p>
“昨夜去哪儿了?”</p>
周戈渊依旧抱着她没有松手,微哑沉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时,谢德音心中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措辞。</p>
“回王爷,大火起时,长公主看到折返了回来,寻不见臣妇的丫鬟,便随长公主回去了,天亮时长公主才将臣妇送回。”</p>
周戈渊听着她又开始客气疏离的自称臣妇,知道她必定是心中埋怨这段时间的冷漠。</p>
“在怨本王?”周戈渊稍稍松开她,躬身偏头去看她的眼睛。</p>
谢德音怕他看到自己眼底的厌恶,目光闪躲,不去看他。</p>
“臣妇不敢。”</p>
周戈渊本想告诉她,他已经不计较她前些时候插手朝堂之事,便是她插手了又如何,不管惹出什么乱子,他终归能给她兜底。</p>
可是话说出口,便成了微微轻责的语气:</p>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两淮盐税你都敢碰,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p>
谢德音一听,便知他这段时间的冷落不仅仅是知道那夜她出去过。</p>
他手眼通天,若真是想查,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p>
他必定是查到了揭开盐税的那个盐商跟谢家的关系,联想到那夜她冒雨出去。</p>
谢德音原本心中猜了个几分,周戈渊那些时日不理她,她知道有赌气的成分,也知道他心中是真不喜只适合待在床榻上的女人,插手他政务的事情。</p>
他对她还有几分新鲜感,所以才没有责罚。</p>
此时听着他微责的语气,已无几分怒气,谢德音才放下心来,垂首敛眸,微嘟着红唇,似有不甘道:</p>
“王爷,你我心中都清楚,我三哥入狱受那无妄之灾是谁的手笔,谁知道王爷会不会包庇他们,凭什么谢家就得受着?谢家在商场几十载,两淮盐税烂成什么样子,下面的人心里都清楚,都中饱了哪些人的私囊,我亦猜到几分。不让谢家好过,我也得揭他们一层皮!”</p>
这般小女儿赌气的情态,看的周戈渊好气又好笑,却又止不住心软。</p>
“大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