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一惊。</p>
“不是说还能撑两日吗？”</p>
“大散关的驻军副将军阵亡，且城中守军已经很久没有休息，指挥首领一伤一亡，将士们士气低落，败象已生。宫城坚固，若是城破，还可阻挡一时。”</p>
“城中百姓呢？”谢德音问着，“可能入宫城？”</p>
长风神色一黯，双唇翕合，却终是欲言又止。</p>
谢德音明白了。</p>
城中官眷士族只怕皇城就已经装满了，哪儿还有百姓的容身之所。</p>
“当初守城第一日，我们说了与他们共存亡的，他们将家中丈夫，儿子全部送上了城墙，如今我们要抛下那些妇孺老幼吗？”</p>
长风愧疚万分，可是皇城的大门却不是他能左右的。</p>
长风跪倒在谢德音面前：</p>
“夫人，属下无能，只求夫人快入皇城，属下保证，但凡是有一口气，都将与长安城百姓共存亡，绝不退缩。”</p>
谢德音沉默着，片刻后问道：</p>
“如今城头谁在指挥？”</p>
“长宁。”</p>
“禁军统领呢？”</p>
长风沉默了片刻，道：</p>
“奉太后懿旨，率两千禁军退至皇城，做最后的皇城守卫布署。”</p>
也就是说，禁军放弃了长安城和这一城的百姓，退到皇城里面，准备只保卫那些达官贵人。</p>
两千人。</p>
呵！</p>
几万人的长安城都破了，皇城又能撑多久？</p>
周戈渊留给长宁的玄铁令，他交给谢祁安带走了，如今城中最高指令便是太后懿旨加盖天子玉玺，兵将们只能听从。</p>
谢德音将自己留着的那块玄铁令拿了出来，交给长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