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乔装过，若不是我有安插在赵府的人，也容易被骗过去，你知道我更怀疑什么吗？”</p>
不远处挂好了八月节装饰花灯的工匠，或许是为了检验效果，都点上了灯。</p>
成排的花灯亮起，五颜六色，一下将岸边都照亮。</p>
我借此看清陆凝也的神色。</p>
带着一点漫不经心，更多的是常年充斥在眉间，熟人才能分辨的掌控欲。</p>
“是不是怀疑他根本不知道赵府的事？”</p>
陆凝也有些意外地挑眉：“你又知道了？因为出宫那天见过亦芷？但她不会直接跟你说这些。”</p>
我知道亦芷一路与我同行的事瞒不过他，宫里和宫外四处都是他的触手。</p>
若我不加以安排，谨慎避开，假装偶遇，那就都瞒不过。</p>
但是提到亦芷，我还是有些伤心：“她说想要个孩子。”</p>
我第一次以沈妙缇的身份说起亦芷，愧疚难当：“她怎么会甘心给燕北桓生孩子。”</p>
但她既然提起孩子，我就知道她想的没有那么简单。</p>
她不爱燕北桓，甚至称得上恨。</p>
因为在大周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p>
又带着对李星樾的遗憾，所以她怎么会主动说给燕北桓生个孩子。</p>
除非她认命了。</p>
但我认识的亦芷是没有那么容易认命的。</p>
她毕竟还恨皇帝，也恨萧牧野。</p>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怀疑过，燕北桓其实不知道赵家事情的真正缘由？”</p>
陆凝也说着，指腹在我的眉角摁了一下。</p>
大概是企图抹掉我紧蹙的眉头。</p>
我点头：“我当时觉得，亦芷是要利用孩子达成某种目的，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要用孩子威胁燕北桓。”</p>
“现在你说燕北桓亲自去了赵家，那想必他真的不知道亦芷，赵庭安和皇后娘娘的关联。”</p>
要不他直接用身世击垮陆凝也就好了，何必让陆凝也钻这个空子。</p>
只是不知道赵家到底又用了什么方法，让燕北桓觉得他们是颗可用的棋子。</p>
“总之赵家握着一个赵庭安，不论真假，只要母后信了，她就会为赵家斡旋。”</p>
说这话的时候，陆凝也没什么表情。</p>
他提到夏侯珮也只是公事公办，丝毫没有愤懑和委屈。</p>
似乎夏侯珮将赵庭安当成亲儿子，却将他当成避之不及的‘狸猫’，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p>
也可能只是因为陆凝也永远一个表情，他根本不会表达悲伤。</p>
我忍不住握住他的大拇指。</p>
而后被他反手将整只手掌攥入掌心。</p>
“你觉得我会伤心？”陆凝也竟然还笑的出来：“我说过，赵家说什么母后信什么，但我未必。”</p>
他还是不相信赵庭安和他调过包。</p>
我咬了咬下唇：“可是皇后娘娘代表整个夏侯氏，你又不得陛下偏心，他甚至恨不得赶快毁了你同高家的婚事。”</p>
从没有想过，陆凝也这样的天之骄子，有一天也会变成爹不亲娘不爱的一叶孤舟。</p>
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p>
陆凝也轻笑：“所以你对我好一点。”</p>
没理会他的逻辑，但是这个笑容莫名令我心口一滞。</p>
不经常笑的人，笑一下就算犯规。</p>
我抽不出手，又抑制不住胸口的跳动，只好反手在他掌心里抓了一下。</p>
这一下陆凝也竟然直接笑出了声。</p>
呦呦鹿鸣：</p>
晚点还有</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