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拐过了一处架着糖葫芦串儿的杂货店,停好车,走进了一旁支着扇破旧红木门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收拾的还算整齐。有花,有井,还有一颗光秃秃的小桃树。
桃树下面,一个约莫七十多岁的精瘦老头正斜靠在躺椅上。
他的身前,是一张木制的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叠小菜,一边还有一瓶看不出商标的白酒。
那老头夹着筷子,时不时还抿一口小酒,看上去好不惬意。
“汪汪汪!!”
院子里,一只大黑狗从屋檐下的阴影中跑了出来,对着来人一阵犬吠。
“去去去,一边玩去。”
张小满冲其挥了挥手,而后又看向了那抖着二郎腿的老头,笑道:
“六爷您在吃饭呐?要不咱一起呗?”
老头半眯着眼,把头一歪,斜了眼来人:“又是你臭小子来蹭吃蹭喝,去去去,没看到连啸天都不欢迎你么。”
张小满厚着脸跑了过去,随手又搬来一个小板凳,往桌子那头一座,笑道:“六爷,您这说的哪里话啊,您是我六姥爷,我还不能来看看你了么。”
他说着还把一小袋花生倒在了桌子上的小碟子里,然后又从竹筒里摸出一双筷子来,伸手夹了两个菜,一咕噜塞进了嘴里。
“香!六爷您的手艺还是那么赞!”
六爷却是一翻白眼,骂道:“小没良心的,每次来都只带这么一小包花生,我怕是进了棺材都等不到你买的老鹅了!”
他说着一撑膀子坐了起来,从小碟子里夹了一粒花生米,就着小酒吃了起来。
“说吧,这次来又想干什么?”
张小满笑了笑,给他满上一杯酒,说道:“我想借您那推车用一用。”
“借推车?”
随即,张小满就把自己近期的打算告诉了他。
因为辞掉了工作的缘故,张小满没有了收入来源,系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帮上忙,他
当下也只好自己先找点事情做做了。
当然,关于系统方面的事情是不可能告诉六爷的,张小满只是说明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
“你要卖寿司!?不行不行!”六姥爷在听了之后却是连忙摆手,“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怎么能借给你去瞎祸害呢!”
张小满奇怪道:“您不是金盆洗手,不干这算命的行当了么?”
六姥爷一顿,而后道:“那也不成,这推车跟了我半辈子,它就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把儿子借给你呢?不借不借!”
“六爷您这就错了!正是因为它是您儿子,所以您更不能让这明珠蒙了尘啊!”张小满苦口婆心。
“您把推……哦不,您把儿子借给我,我回头再给它换上一身新衣裳,然后继续带着它征战沙场,策马奔腾,您老也能落得个成人之美的名声不是?”
“……”
“况且,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您儿子与我也算是有所缘分,您就忍心让它在这小院子里度过余生吗?”
“……”
“再者,我与车兄也是一见如故、玉马金鞍,恨不得能够马上义结金兰,俗话说,宁拆十座……”
“行了行了!打住!”六姥爷赶紧挥了挥手打断他,“我借给你就是了,你别说了,我怕你再说下去改明儿就要和它拜堂成亲了,我可不想亲上加亲啊。”
张小满嘿嘿一笑,见目的达成也不多说废话,夹起筷子便开始吃菜。
“嘿,我说你小子这一段时日不见,那嘴巴怎么就这么会说了呢?竟然把我都给听腻歪了。”六姥爷嘬着小酒说道。
张小满将一根鸡骨头丢给一旁的大黑,不在意道:“这不是咱家基因么,遗传的。”
六姥爷也没有再多问,摇头晃脑的吃起花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