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萧景珩摆摆手,都懒得多看一眼秋蝉。</p>
萧景珩立刻叫人来把秋蝉拖下去。</p>
秋蝉赶紧拽着萧景珩的衣角,痛哭流涕:“景珩,救我,救救我。求你,救救姑姑,你去找相爷,让他来救我!让他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把我送回去!”</p>
回应她的,是萧景珩和翟欣柔的无情漠视。</p>
安无恙被上官明珠和林渔搀扶着出去了。</p>
小草看到她这样子,吓着了。</p>
“小姐,你没事吧。”</p>
安无恙虚弱一笑:“没事,我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p>
小草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急的都快哭了。</p>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这样了?</p>
几个人把安无恙扶上马车,上官明珠和小鱼都是一脸关切,好像恨不得替安无恙遭受这一难一样。</p>
而一边的林渔,则是目光幽幽的看着她。</p>
把安无恙看的浑身发毛。</p>
林渔直接开口:“你故意的?”</p>
安无恙装傻:“你说什么我不知道。”</p>
“呵!”林渔冷笑一声,“蛊毒不会那么快显现,不会让你立刻就吐血。你不止使用了孤寒草,还使用了血无痕的根系,所以才会让你的毒素那么快发作。你是以身为饵!”</p>
林渔跟其他人不一样。</p>
她是大夫。</p>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她的医术很高超,也很刁钻。</p>
安无恙派小鱼来给上官明珠送信,让上官明珠到相府找她,并且还让她一定带上林渔。</p>
因为子母蛊的毒素寻常的大夫查不出来。</p>
林渔稍微点拨一下就可以。</p>
上官明珠没管那么多,听到安无恙以身做饵,她生气的在安无恙的肩膀上捶打了一记。</p>
“你傻啊!直接说出来就行了,为什么要以身犯险?”</p>
安无恙:……</p>
到了这个程度,狡辩也没有必要。</p>
她只要耸耸肩,解释:“我无意间得知秋蝉给我外祖母下毒,我是刚被接回来的,我说话无足轻重。直接点开我外祖母可能觉得我故意挑拨他们之间母女情分,所以才动此下策。”</p>
上官明珠还是很愤怒。</p>
“可是你自己也中毒了啊!”</p>
上官明珠眼里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p>
安无恙捏了捏她的手,安慰她:“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知道孤寒草喝一次问题不大,不然我傻啊,我没那么多的良心,为了别人让我自己有生命危险。安啦,我是真的知道危害不大才干的。”</p>
上官明珠撇撇嘴,最后只能妥协。</p>
“我让渔儿给你开药方,你一定要好好喝。”</p>
上官明珠这里好糊弄,林渔可不好糊弄。</p>
姑且就说安无恙说的那些是真的,安无恙怎么知道她的?</p>
又怎么确定她能知道子母蛊的毒?</p>
安无恙这个人很神秘啊!</p>
看着单纯无害,实则不是上官明珠玩的过的。</p>
*</p>
相府这边,秋蝉被强硬的送回了翟府。</p>
翟欣柔让萧景珩把相爷周循叫了过来。</p>
林渔的医术很厉害,她说没救了,她应该是没救了。</p>
她活不了多长时间,她要安排好自己的身后事。</p>
尤其是她的丈夫周循。</p>
周循是个莽的,一身正义之气,若不是她这些年陪着他给他分析情况,早就被有脑子的玩死了。</p>
当然,周循也是听话的,他知道自己自身不足,又知道翟欣柔不会害他,所以事实都听翟欣柔的。</p>
一句话。</p>
他在前面冲锋陷阵,翟欣柔在后面替她镇守后方。</p>
两人夫妻多年,默契十足。</p>
周循还没进门,宏厚的嗓音就已经先传了进来。</p>
“夫人!”</p>
萧景珩看着周循进去了,然后翟欣柔把屋子里的丫鬟都遣散了,甚至还关上了门。</p>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一声暴怒!</p>
“这个白眼狼!”</p>
接着就是堂堂相爷鬼哭狼嚎的声音。</p>
“夫人,我舍不得你啊,你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p>
然后就是一声赛过一声的哭声。</p>
萧景珩在外面听的不是滋味。</p>
但是他相信袅袅。</p>
而且他已经请了太医院的主太医常太医过来了。</p>
常太医很快就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也小了很多。</p>
萧景珩在门口敲门。</p>
“祖父,祖母,我请了常太医过来。”</p>
屋子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就是周循脚步虚浮的跑出来,一把握住了常太医的手。</p>
“常太医,我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夫人啊!”</p>
在御医殿中,常太医是资历最老的御医。</p>
他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p>
他的医术在宫廷中堪称一绝,无数次将病危的权贵从生死边缘挽救回来。</p>
常太医点头:“我先去看看夫人。”</p>
常太医进屋坐下,给翟欣柔号脉。</p>
他从身上取出银针,然后对翟欣柔说:“夫人,有点疼,你忍耐一下。”</p>
“好。”</p>
常太医的针从翟欣柔的手腕的脉络里扎进去很深,翟欣柔皱了一下眉头,硬生生的忍下来了。</p>
常太医的银针在她的脉络里小心翼翼的转了好几圈,才把银针拔了下来。</p>
“给我倒一杯温水。”</p>
他把银针放进了温水里,又从自己的医箱里拿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粉末在温水里。</p>
瞬间,白净的温水染上了一层浅蓝色。</p>
常太医摸着下巴:“夫人确实身中蛊毒。”</p>
然后常太医又问:“夫人可知自己中蛊多久了?”</p>
翟欣柔:“大约……一个月?”</p>
常太医闻言皱眉。</p>
“应该不是这个时长。”</p>
顾晔急忙开口:“怎么说?”</p>
常太医:“子蛊想要中到身体里,它只有跟孤寒草在一起才会慢慢长大,而且必须要靠饲养母蛊的人的鲜血喂养,因为子蛊变大,需要的血液就越多,那中子蛊的人多血液就会有红色,换成蓝色,最后变成极浅的蓝色,子蛊就成了,饲养子蛊的人寿命也就到头了。现在看夫人血液的颜色,子蛊应该快成了,子母蛊毒在前期是无法从脉搏上检查出来的,只有用银针刺入脉络,再用孤寒草药粉来测试,才能确定。”</p>
常太医指了指桌子上浅蓝色的色泽。</p>
“如果夫人已经服用了一个月有余的母蛊血液,这水的色泽不会这么淡。应该是深蓝色。”</p>
周循看出了希望。</p>
“常太医的意思是有救?”</p>
常太医点头:“若是深蓝色,就没救了。浅蓝色,还有救。”</p>
周循差一点就高兴的跪下了。</p>
“太好了夫人,你有救了!”</p>
翟欣柔已经抱着快死的决心了,万万没有想到还能活下来。</p>
常太医又说:“中了子母蛊的毒,夫人应该觉得头痛难耐,不是很痛,但是症状一直在。未来半月,我会给你开药,服用的过程头痛会加剧,夫人需要多忍耐,等到子蛊经受不住,我才能设法将其引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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