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界。</p>
凤辞，万灵，小盒子蔫蔫的飞出宫殿。</p>
它们好像完成任务了。</p>
又好像没有完成。</p>
她们身上的铁链都被斩断了。</p>
可她们却不愿出来。</p>
凤辞看见墨惊鸿在外面的时候，幻化成人，坐到了墨惊鸿对面。</p>
凤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墨主，你说，她们为什么不肯出来？”</p>
墨惊鸿道：“在她们眼里，外面的世界很恐怖，出来就会生不如死，还不如在里面苟活。”</p>
很多人，就算是陷入绝望，灵魂深处还是存有希冀的。</p>
躯体的本能也会促使她们想要活着。</p>
毕竟只有活下去，一切才会有转机。</p>
凤辞叹息道：“她们一直不肯相信外面没有危险，难道要强行逼她们出来吗？”</p>
墨惊鸿沉默不语。</p>
这件事情并不好处理。</p>
她们之中，像赤虞和灵瑕这样的人太少了。</p>
赤虞是见识过外面的世界。</p>
又刚好身上有守护印记，这才在凌云尊者的帮助下，保留了完整的记忆，没有成为傀儡。</p>
但并不是人人都有赤虞那样的幸运。</p>
不然，宫殿内不会有那么多傀儡。</p>
灵瑕则是心思通透，自小接触过赤虞，明白了许多道理，没有被背叛者驯化。</p>
小盒子道：“既然她们的痛苦来源于过去，为什么不抹除她们过去的记忆？这样她们就能忘记伤害，勇敢走出来了。”</p>
凤辞听此，看向墨惊鸿。</p>
他之前也考虑过这个办法。</p>
只是凤主没有说，他就没有提。</p>
毕竟凤主考虑的永远比他全面。</p>
凤主没有提及抹除她们的记忆，必定是有原因的。</p>
墨惊鸿道：“抹除记忆能最快的解决问题，却会埋下莫大的隐患。”</p>
小盒子虚心求教，“什么隐患？”</p>
墨惊鸿看向宫殿的方向，眸色幽深，“背叛者里面有她们的亲人，还有那些流着她们的血脉，却没有来救她们的孩子……”</p>
墨惊鸿点到为止。</p>
凤辞却是瞬间明白过来，“她们失去记忆，很可能会将这些人当成真正的亲人。”</p>
“当我们处理背叛者的时候，她们很可能会站到背叛者那一边，毕竟她们不明真相，只以为那些是亲人。”</p>
“尤其是流着她们血脉的，就更难处理。”</p>
凤辞说到这里，只感觉头疼。</p>
怎么救个人，后续有这么多事呢？</p>
难怪镇神族传承记忆里面说，拯救苍生，庇佑无辜者，比创造杀孽要困难无数倍。</p>
如今看来，先祖传承，真是有道理。</p>
万灵一双绿豆眼转了又转，“她们是不是有一部分记忆被封印了？我感觉里面有好多血脉相连的女子，可她们对彼此都很陌生的样子。”</p>
凤辞还真没注意这一点。</p>
小盒子道：“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有女子都要被关在红袖居，她们都无法踏足外面的世界。”</p>
“可里面的人生孩子的时候，肯定有两种性别，那若是生了女孩子，必定要留在红袖居。”</p>
“她们都服用过寿元丹，一定能活很久，要是不封住她们这部分记忆，流有相同血脉的她们，很容易聚集在一起。”</p>
“这样必定不利于背叛者统治红袖居，所以背叛者才会封住那些女子的记忆。”</p>
如此，就能让她们之间割裂，不同心。</p>
也更利于背叛者的统治。</p>
毕竟血脉传承，对于人族来说，是很牢靠的关系。</p>
墨惊鸿听完小盒子的分析，眼神变幻，下一瞬，他目中浮现出冷意。</p>
为了避免她们的记忆解封，给她们下灵魂禁咒术。</p>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p>
墨惊鸿闭上双目，力量逐渐扩散出天权界，蔓延至整个北荒宇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