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旦哥儿安顿下来,宋慈又着人请了林箐前来探脉,确定旦哥儿只是单纯的受惊着了风寒才引起的发热后,才松了一口气。
折腾了好一会,又是用晚膳又是洗漱,宋慈才洗去了满身疲乏,穿着宽松的居家睡袍坐在外间喝着玫瑰花茶。
宫嬷嬷自一旁伺候着,仔细注意她的脸上神色,道“您没在生气吧?”
宋慈咽下一口茶,反问“我生什么气?”
“大夫人那边……”
宋慈叹道“我知道她心里始终是想着难产的那一日,有那根刺在,是放不下来的。她和旦哥儿,估摸缘法差点儿,也无妨,她自己也不后悔,孩子在我这边养着也没事,有时候距离产生美,估摸这样还会处得愉快些”
“奴婢以为您会生她气,觉得她嫌弃六少爷呢。”
“有啥好气的?总有些缘分,是差着一个距离的,人心也是长偏的,不可能真的一碗水就端平了,亲疏肯定多会有,明白这一点,就怪不得她了。”宋慈淡笑“这些小性儿我不在意,她别在大事上糊涂也就罢了。”
人无完人,世间上哪有人处处是好的,大夫人也是一样,她也有缺点,只要在大方向大事上没走差,那拧巴的小性儿就不值一提。
至于旦哥儿和她,母子情缘薄一些,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毕竟她前面也已有几个子女,再生这一个不过是盼着锦上添花而非必要,自然不会太紧张。
宋大夫人是个真正的古人,而古人多封建迷信,想着孩子落地折腾得厉害,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命硬克母那边去了。
类似这样的,宋大夫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很多女人都会这么想,宋慈要是和她往死里计较这个,累的气的反而是自己。
封建迷信这东西,可是整了五千年,都抹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