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里想,就越觉得有些事儿处处不对,比如五六岁的时候,泽儿就特别喜欢吃杏仁糊,可后来他就不吃了,还说杏仁的味儿大。
这就算了,刚到封地也没多久,泽儿有次在府里跑丢了,林先生就大发雷霆,把泽儿身边伺候的人全换了。
林先生是先帝爷选出来的,她对先帝的目光只有信任而没有怀疑的,现在看来,那会儿泽儿已是被换了,林先生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所以才全换了那伺候的人?
细思极恐。
姬太妃浑身打颤,这要不是身体不便动弹,她都恨不得招呼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她怎么这么糊涂,这么蠢?
泽儿,她可怜的泽儿。
姬太妃又想起姬侧妃过来说的,说是那夏至洋行的叫商濮的才是真正的泽儿,商濮。
是了,她曾见过那人,当时她就感觉不对,看到他还流了泪,心里极是难过,如此看来,是母子连心的缘故?
姬太妃的心尖锐一疼,似有虫子在心上噬咬一般,疼得她脸色惨白,头上直冒冷汗,呻吟出声。
闵郡王妃看着不对,连忙让人叫太医,又劝道“母妃,您别太激动。”
姬太妃心道我倒不想激动,可现在的情况轮得到我做主吗?
怪不得,怪不得泽儿都不和眼前这女人圆房,是心里有鬼,记着兄妹人伦呢。
天呐。
先帝爷哎,臣妾蠢钝如猪,连咱们泽儿都认不出来,这要是到了地底下,您怕是都不愿意见臣妾了。
姬太妃既自责又伤感,眼泪汹涌。
与此同时,在天牢的楚泽也捂着心口倒在干草上,一张脸煞白,汗水大滴大滴的从额上滑落,被他紧咬着的唇也泌出了血珠,浑身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