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春晖堂。
“太夫人,郡主来给您请安了。”春分的声音有些低沉。
宋慈抬头看去,却见牛盼儿一身骑行服,满头青丝也盘成了男子发髻,这样一身打扮是方便路上骑行的。
对方既是来请安,也是来辞别。
这一走,不知再见是何年。
所以所有人都赶来了春晖堂,眼红红的看着牛盼儿。
牛盼儿也是分外不舍,来到宋慈面前,袍子一撩,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拜了三个响头。
“媳妇愿母亲,身体安康,寿比南山,岁岁平安。”
宋慈亲自把她扶了起来,摸了一下她的脸,笑着道“母亲也祝愿你出入平安,所想皆如愿,所行皆坦途。”
牛盼儿眼眶一红,眼泪滴落下来。
宋慈满是皱纹的手拿着手绢轻轻的揩去她脸上的泪,笑着道“莫哭。你要好好的,要保护好自己,实在扛不住了,找靠山,找那大腿足够粗的抱。”
牛盼儿听得一乐,笑了。
她又看向宋大夫人等人,更咽道“大嫂二嫂三嫂,我这一走,再见面也不知是何时,更是不能侍奉母亲跟前,只能辛苦几位嫂嫂代为尽孝了。”
宋大夫人红着眼说“你放心吧,母亲这里,我们定会好生伺候,倒是你自己,一个人在东北,得注意身体。”
“是啊,四弟妹,若觉得路子不对,马上掉头,了不起咱们回京窝着。”江氏也道“俗话也有说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命在,摊子就能重新盘起来。”
“嗯。”
鲁氏说道“四弟妹,你自己保重,得空常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