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p>
方唐扶着路边的小树苗吐了整整十多分钟。</p>
等到他吐完，整个人都虚了，双腿直打颤。</p>
“前辈，有没有纸？”</p>
他伸手往后捞，却什么都没捞到，回头一看，邬喜站得离他十万八千里，一脸嫌弃，丝毫不加掩饰。</p>
方唐抹了一把嘴，感受到嘴里的酸味，又呸了两声，摇摇晃晃走向邬喜。</p>
“前辈，有纸吗？”</p>
“你站在那里，别动。”</p>
邬喜抬高声音，方唐茫然地停下，然后，她当着人类的面掏出一张手帕，递过去。</p>
“给你。”</p>
“谢谢前辈！”</p>
少年双手接过，吐完之后虽然有点虚，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p>
“前辈，你真是个好鬼！”</p>
邬喜：“……”</p>
按照在火车站简单询问到的信息，从公交站离开之后，又询问了几只鬼，方唐带着邬喜，按照厉鬼的指引走上了乡间的小路。</p>
穿过树林，绕过田坎，在一座小山下，有一间破败的屋子。</p>
方唐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就敲响了破木屋的门。</p>
“请问，陆叔叔陆阿姨在吗？”</p>
“找谁啊？”</p>
方唐话刚说完，一颗被剥了皮的血红脑袋从木门下边的小洞骨碌碌地滚出，撞在方唐腿上。</p>
方唐低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抬脚就将那颗头踹了出去。</p>
头颅飞到旁边的林子里，“咕咚”一声像是掉进了水中。</p>
将那颗脑袋踹飞之后，方唐才反应过来：“它刚刚说什么？”</p>
“我他妈问你找谁呢？你有病啊，踹我一脚。”</p>
人头从黑暗中滚出来，湿漉漉地停在距离方唐两米远的安全距离，怨毒地瞪着方唐。</p>
“对不起嘛，我太害怕了。”方唐赶紧认错，并理直气壮地反驳，“谁看到脚下有一颗会说话的头不害怕？”</p>
“对不起啦，你是好鬼对吧，肯定已经接受我的道歉了吧？”</p>
“我他妈干嘛要接受你……”</p>
“请问你是陆叔叔吗？我是陆卫明和陆欣兰的朋友，我是来找陆叔叔和陆阿姨的。”</p>
方唐打断头颅的话。</p>
头颅气得在地面滚了一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气起，于是它把脑袋一甩，甩开脸上的黑发，露出没皮的脸。</p>
“睁大你的人眼看清楚，老娘是女的！”</p>
“哦，好。”方唐听话的努力瞪大眼睛，盯着那张剥皮的人脸，“看不出来你是女的啊。”</p>
人头：“……”阿西吧！</p>
“那丑阿姨，你认识陆卫明哥哥吗？”</p>
“我TM……”人头想从地上跳起来给方唐两下。</p>
但，对着人类无辜单纯的大眼睛，它深吸了一口，言归正传。</p>
“那招陆家那两口子啊，那你可来晚了，它们孩子被人贩子拐走后，就离开这里了。”</p>
“已经很多年它们都没回来过来。”</p>
“你认识卫明和欣兰？两孩子怎么自己不回来？”</p>
说着，头颅晃了晃。</p>
“瞧我这说的，就算回来又怎么样啊，它们父母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p>
“谁知道在哪儿找这两孩子呢。”</p>
“这么多年，它们长多高了？卫明帅不帅？欣兰好不好看？”</p>
“好看。”</p>
方唐眼中闪过失望，随即抬手指向地面的水果和礼品，以及包裹的3000块钱。</p>
“那丑阿姨，这个本来是送给陆叔叔和陆阿姨的，既然它们不在，那我们也不带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