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三双手拖着羊腿，像拎着一把青龙偃月刀，走进一间装修过很多次的屋子，迎面一个吧台。罗老师正在吧台稀里呼噜吃泡面，CD连着电脑音箱，放着凄凉的歌曲。</p>
张柏芝悲泣着唱：</p>
心痛得无法呼吸，</p>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p>
眼睁睁地看着你，</p>
却无能为力，</p>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p>
……</p>
罗老师抬头看到刘十三，目光转到那条羊腿，艰难地咽下满口面条，一脸震惊：“去你妈的，谁让你送羊腿的，我怎么可能买得起。”</p>
刘十三不说话。</p>
罗老师看看自己的面，说：“欠你一箱方便面的钱，下个礼拜再结账好不好？”</p>
刘十三不说话。</p>
罗老师把面一推，沮丧地说：“分你两口。”</p>
刘十三说：“程霜呢？”</p>
罗老师说：“她妈今天来，把她接走了。”</p>
刘十三迟疑一下，说：“她生病了吗？”</p>
罗老师望着他，说：“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p>
刘十三不说话。</p>
罗老师蹲下来，平视刘十三，握住他的胳膊，轻声说：“昨晚开始发烧，通知了她妈。她只能待两个月，山山水水的空气干净，说不定有帮助。本来就是听天由命的事情，至少这个暑假很开心，对不对？”</p>
刘十三避开她的眼睛，低头，说：“那看样子不会再来了。”</p>